霍遠琛這下是真的壓不住火氣了。
他眼神冰冷地看著溫黎“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溫黎也同樣冰冷地直視他“我在我自己家裡,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我就是想趕你走。霍遠琛,你賤不賤啊,我都說我覺得你惡心,你還巴巴地過來找我,你就那麼離不開我嗎?你把我從病房裡趕走的時候,是不是沒想到你還有來找我的時候?”
霍遠琛知道她是因為他趕她的事,故意和他找事呢。
他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今天才願意放下架子來哄她,她一開始作的時候,他也極力忍著,想著她受了委屈,不想和她鬨起來。
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溫黎這個女人,永遠不知道見好就收。他縱容她作,隻會助長了她的野心,讓她以為她可以逼著他順從她呢。
霍遠琛抿了抿唇,有點心灰意冷地說“我以為你昨天那麼生氣,今天不一定會有胃口吃飯,中午特意去你工作室送飯,可李紅和我說,你和陸柯出去了,沒帶彆人,隻有你們兩個。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晚上依舊來給你送飯。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是來找你和好的。可你對我的態度,讓我感到很寒心。或許,溫黎,我們都應該好好考慮考慮,是不是還要重新在一起。”
最後那句話說完,房間裡陷入了瞬間的沉寂。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目光裡都像是有千言萬語似的,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好一會兒,溫黎才生硬地問了一聲“你這是想和我分手?”
霍遠琛揉了揉眉心,語氣裡帶著疲憊道“我隻是說考慮。”
溫黎吸了吸鼻子,擠出一抹冷笑“霍遠琛,你可真狡猾啊。你用分手來威脅我妥協,又不想做主動提分手的那個人。什麼話都由你說了,我呢,就被你牽著鼻子走嗎?”
她往前走兩步,坐在沙發上,脊背挺得筆直,再也不看他一眼。
“你走吧。不管你要考慮分手,還是已經決定了要和我分手,現在,你都可以走了。以後也不用來找我了。你要去照顧誰,感謝誰,都隨你的便,再不會有誰阻止你了。”
她讓他不要再來找他,言下之意就是要分手。隻是這一次她也學他,不主動提那兩個字。
霍遠琛站起來穿外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都沒有說話的原因,布料摩擦的聲音挺大,淅淅索索的。
他穿好了衣服,看了溫黎一眼。
她依然保持著脊背挺直的動作,一點餘光也沒有給他。
他整理衣服的動作頓了下,手伸進外套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盒疤痕膏,放到茶幾上。
“你的疤痕膏是不是用完了?”他語氣挺冷地開口,“這是新的。”
溫黎掃了一眼,是他研製的那款,也是他用來向安然致謝的疤痕膏。
她心裡止不住地冷笑,這個人可真惡毒了,跑到她家裡來氣她還嫌不夠,還要用這款疤痕膏來惡心她。
她現在一想到身上塗過這款疤痕膏,就恨不得找個刀子,把傷口重新割開好了。
實在太膈應人了。
一點猶豫也沒有,溫黎拿起茶幾上的藥盒,揚手扔進了垃圾桶裡,
霍遠琛原本已經走到門口了,聽見響動,回頭看了眼,正好看到他剛給她的藥,以拋物線的形式掉進了垃圾桶裡,和她剛剛倒進去的殘羹剩飯混在一起,完全沒有再撈出來的可能。
他臉色陰沉地看著她,冷冷說“你可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