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在霍遠琛掛斷電話的時候,忍不住說了句“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霍遠琛朝她挑了下眉。
她咳了兩聲,接著說“你前陣子也陪了安雯一陣子,她都好好的,怎麼你一過來找我,她就又發病了?”
霍遠琛還是下意識說“發病這事,應該隻是巧合,畢竟這病不是她能控製得了。”
溫黎也知道,癲癇的發病隨時都有可能,也不一定就是安雯存心的。可她心裡就是堵著口氣,怪不舒服的。
說了句“她這病得了也蠻久的,萬一她知道要怎麼做,會刺激病情複發呢?”
霍遠琛很不讚同地看著她,說“你沒見過安雯發病,不知道這個病發作起來有多痛苦。沒人會用自己的健康冒險。”
溫黎撇撇嘴,心想,誰說沒人會用健康冒險,那得看值不值得了,要是賭注足夠大,足夠吸引人,而自己又不會死,說不定就有人願意呢。
她知道即便她把這些話說了,霍遠琛也不會相信,便沒再說話,抬起頭,無聊地看藥水一滴一滴落下來。
霍遠琛又不滿意了“是不是我不順著你的話說,你就又生我氣了?我隻是就事論事,不是偏袒她。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因為你,拒絕了過去陪她。”
溫黎彎著唇角,不冷不熱地笑了下,說“那我謝謝你哦,挺受寵若驚的。”
霍遠琛站起來就走。
溫黎被他的反應一激,心裡忍不住發酸,鼻頭澀澀的,咬著唇不肯讓眼淚流出來。
沒想到眼淚還沒逼回去,霍遠琛又折返回來了,他身後還帶著護士。
溫黎沒來得及遮掩好的情緒,全被他看了個正著。
他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反應地指了指藥瓶,跟護士說“該換藥了。”
護士動作麻利地換上第二瓶藥,走了。
霍遠琛重新坐回去,看著溫黎的臉,半笑不笑地問她“哭了?”
溫黎吸了吸鼻子“沒。”
結果聲音太沙啞了,反而欲蓋彌彰。
她忙又補充道“咳得嗓子啞了。”
霍遠琛淡淡“嗯”了聲,往她那邊挪了挪,攬著她的腦袋往他肩膀上靠,說“是挺嚴重的,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溫黎說“我這病應該會傳染。”
他並不在意地說“病毒發作都有潛伏期,你今天生病,說明早幾天前就感染病毒了。昨天咱倆那樣,你的口水我都吃了不知道多少,要傳染早都傳染了。”
溫黎看了他一眼,神色窘迫地不想說話。
他剛才說那些話,聲音可不怎麼小。這旁邊還有彆的病人呢。
又想到他昨天吃的,可不隻有她的口水,臉色更紅了。
霍遠琛在這時候突然說“等你病好了,跟我一起去探病吧。”
“什麼?”溫黎一時沒反應過來。
霍遠琛便說“你上次不是想去探望安雯嗎?她當時剛做完手術,身體太虛弱了,我當時照顧她的情緒,讓你離開,其實心裡也挺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