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從霍遠琛的目光裡，看出了類似厭煩的情緒。
她假裝不懂，若無其事地看著他笑“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霍遠琛揉了揉眉心，語氣有點涼薄地說“溫黎，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不繼續鬨下去？你的安全感，就那麼不可靠嗎？”
溫黎其實是有被他這話傷到的。她忍著心裡突然冒出來的情緒，衝他淡淡地笑“霍教授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是很能聽懂呢。畢竟我這個人，腦子也不聰明，也不善解人意，還不會適時地掉眼淚，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是處呢。霍教授覺得我笨，可以直說呢。”
霍遠琛要是聽不出來她話裡的陰陽怪氣，那就白活這麼多年了。要是換做以前的他，那肯定是要不耐煩地起身走人的。
可現在，他忍了。
他疲憊地擰了好幾下眉心，耐著性子說“我既然能答應你，會和安然斷了聯係，那麼我勢必會好好遵守和你的約定。安然能不能出任霍氏集團副總裁，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大可不必疑神疑鬼，以為是我在背後幫她。”
他頓了下，有點自嘲地說“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溫黎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能出任霍氏副總裁，完全是安然自己的本事了？那她還蠻厲害的。”
霍遠琛皺了下眉，過了好一會兒，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並不參與霍氏的運轉，對集團裡的事並不清楚，不過安然這次的升遷確實不太正常。她剛回國不久，之前也是一直負責國外的公益業務，按理說，她在國內應該沒有太大的人脈才對。”
溫黎冷哼了聲“安然最大的人脈，不就是霍教授你麼？”
霍遠琛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沒什麼情緒地說“這你就冤枉我了。安然要是混學術圈的，或許我還能給她介紹一些科研項目，但在商界，我是既無心，也無力。”
溫黎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她的目的達到了，霍遠琛既然注意到了安然升遷的古怪，那他肯定會去查。要是安然的升遷完全是合情合規的，那連她都要佩服地說一句“牛逼”了。
可她不信，不信安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她就是對安然有偏見，就是覺得像安然這種把心思都放在籠絡男人，靠著男人的幫助往上爬的女人，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成就。
隔天溫黎就談了個大客戶。對方挺年輕的，聽說是個富二代，拿著家裡的錢自己創辦了個直播帶貨公司，主要做女裝品牌直播，因為既有人脈又有貨源，還遇上了風口，生意做得挺大。
來找溫黎，就是想簽訂一份長期合作協議，溫黎這邊出人出設備，幫著對方把直播的檔次搞上去。提出的報酬也相當可觀，願意拿出每場直播百分之五的收益作為攝影師和設備的租借費。
接洽之前，溫黎就讓李紅去調研了下，那邊頭部的帶貨主播一場就有幾千萬的流水。
溫黎很想簽下這筆訂單。
一見麵，客戶也開門見山地說了“我這個條件很豐厚，很多攝影工作室都想要和我合作。同行之間既然有競爭，那就有內卷，有些工作室的報價可比溫小姐給我的報價低多了，可我把他們都拒絕了，優先選擇溫小姐合作，知道為什麼嗎？”
溫黎笑著回應“我看過李總公司的直播，做的都是自有品牌的女裝，服裝都很有質感，品牌應該是李總的家族品牌吧，在海市小有名氣。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李總想趁著直播的風口，把家族品牌做到全國皆知。”
李總挑了挑眉“繼續說。”
溫黎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說“直播帶貨雖然是風口，但現在做的人太多了，就像李總說的，有競爭就有內卷。每天這麼多場直播，怎麼才能給消費者留下深刻印象，才是現在要轉型的重點。李總既然選擇和專業的攝影團隊合作，應該看重的是專業攝影師的審美和鏡頭感。我的工作室雖然規模不大，但口碑卻是有目共睹的，李總優先選我，應該也是看中了我的工作室的攝影質量。”
李總聽了，嘿嘿直笑，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溫黎“你說對了一半。能力和攝影質量我當然看中，不過，還有一點。其它工作室推薦給我的，都是些男人，我看著就夠了，哪有溫小姐這明媚動人的樣子，讓我賞心悅目的。”
說著，目光越發肆無忌憚地對著溫黎上下打量“溫小姐的身材，也是讓人意猶未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