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剛走到酒店大堂,就被霍遠琛攔下了。
她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在,目睹了瞿家人抹黑他的全過程。
酒店大門口站了一排酒店保安,防止瞿家人激動之餘,衝到酒店裡麵打人。
但酒店外麵是公共區域,保安也隻能把瞿家人驅趕到那裡,再進一步,保安沒有權利做了。
而瞿家人就一直坐在馬路邊,扯著那張橫幅,任由好奇的路人打聽。
“你就這樣任由他們在外麵胡說八道?”溫黎有點著急,“報警吧,讓警察把他們帶走。”
霍遠琛搖頭“算了,他們也沒做違法亂紀的事,隨他們鬨吧。”
溫黎明白他的意思。瞿家人今天這手段可比昨天高明多了,他們態度平和,就隻是拉了張橫幅,既沒有打人,也沒有妨礙交通,就算報了警,警察也隻能把他們批評教育一頓。
他們臉皮厚,該堵在酒店門口,依然堵在酒店門口,該拉橫幅還拉橫幅,誰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這做法,可真是能嘔死人。
溫黎皺緊了眉頭“我記得你昨天說,他們這樣鬨,就是為了借著老太太去世,問你要筆錢,你也答應給他們了,他們為什麼還來鬨啊?”
霍遠琛表情平靜地說“因為我隻同意把錢打到瞿偉爸爸的賬戶上。”
溫黎恍然。
霍遠琛的愧疚,隻針對他那個去世同學的父母,至於其他親戚什麼的,本來就是無關人等。他要用錢來彌補,也隻可能彌補瞿偉的父母。
可瞿家其他人怎麼肯願意?他們這麼鬨,就是為了借機要錢。錢沒落進他們的錢包裡,他們就要無休無止地鬨下去。
溫黎隻覺得心煩,想要快點打發走那些人。
她知道霍遠琛之所以現在能忍受那些人鬨騰,不過是因為對瞿偉的死感到愧疚。
但是他的愧疚,不該是那些彆有用心的人用來傷害他,戳他痛處的工具。瞿偉去世都十幾年了,他一直沒辦法釋懷,可見他對自己有多自責。
想了想,溫黎問他“瞿家那些親戚,他們想要多少錢?”
她想著,如果不是一個很過分的數字,大不了,她給了。
花錢買個清靜。
霍遠琛衝她笑了笑,讓她“你不要管了,回房間休息去吧。我能處理好。”
溫黎不肯,眉頭緊鎖地問他“你要是能同意他們的條件,他們就不會跑到這裡鬨了。霍遠琛,現在就是一個僵局,你不肯讓步,瞿家那些無賴也不肯讓步。我們在這裡,他們就算是地頭蛇,我們沒辦法和他們乾耗下去。你告訴我,他們要多少錢,我給他們好了。”
霍遠琛還要再說什麼。安然從門外進來了。
她聽見溫黎的話,並不讚同地開口“不能給他們錢,一旦給了,就好像遠琛真的做了對不起瞿家的事似的。這件事怎麼說,他們都不占理。就讓他們這麼鬨吧,鬨上幾天,他們明白拿不到錢,自己就走了。”
溫黎看了眼安然,問她“你剛才這是,和他們交涉去了?”
安然點頭“沒錯。這種時候,遠琛不方便出麵。隻能由我去和他們交涉。”
“那他們要多少錢?”溫黎問。
安然皺了皺眉頭“你彆問了,理由我剛才都說了,遠琛和我都是一樣的意見,不能給他們錢。”
溫黎往前走了一步,問她“你彆廢話行不行,你就告訴我,他們想要多少錢?”
安然輕蔑地看了溫黎兩眼,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