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愣了一秒。
愣了兩秒。
她看向司空公麟,一時間感慨良多,許多話湧到嘴邊,最終都化作一句話:
“師尊,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曲江嗎?”
司空公麟:“……”
他以為,她會先感動,然後撲到他懷裡,鼻涕眼淚全往他身上蹭。
他都準備好事後丟掉這身衣裳了。
結果,就這?
“你有危險,為師自然得來。”
她有危險?
“師尊,你怎麼會知道徒兒有危險的?”路小堇立馬問道,“而且,你怎麼知道徒兒在這兒?”
司空公麟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了什麼東西?
“為師在你身上下了禁製,你一旦出了天雲宗,為師就能知道,去了哪兒,為師也能知道。”
路小堇:“?”
她可以無視禁製,但不代表設在她身上的禁製可以不存在。
他這是擱她身上裝了個定位係統是吧?
好好好。
會玩。
不過,這也就是說……
“師尊,你的意思是,你總能第一時間找到徒兒對不對?”
司空公麟點頭。
路小堇嘴角上揚。
她就知道該怎麼破除循環死了。
這一局,她來控!
下一秒,路小堇看向了他的蠍子眼。
“你看得見!”
嘎。
路小堇睜開眼,她正躺在床上。
疼——
她蜷縮成一團,好半天才緩過來。
剛緩過來,正要起床,睡在旁邊的扶桑,突然驚醒,先是驚恐,然後淚流滿麵地撲進了她的懷裡。
“嗚嗚嗚,小堇……”
路小堇:“?咋了?”
“我做了一個夢。”
路小堇試圖推開她,但沒能推動,隻能無奈問道:
“夢到啥了?”
“夢到你死了。”
路小堇:“?”
您這夢,還挺吉利?
她再次推開她,卻推不開。
扶桑就死死掛在她身上,鼻涕眼淚全擦她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其實在夢裡,不隻是路小堇死了。
她自己也死了。
夢裡一切都很扭曲,扶桑記不清楚太多。
她卻清楚地記得,路小堇為了她,帥氣扛起椅子,毫不猶豫割破瘋子的脖子,替她報仇的畫麵。
她們為什麼會死,為什麼要報仇,她不知道。
但她為了她不顧生死的那一幕過於真實。
給她的衝擊過大。
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她對路小堇的種種複雜的情感,也一點不落地,全帶了回來。
“我這不沒事嗎?”路小堇扒開她的手,“我還有點事兒,得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扶桑死死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
路小堇:“?”
變天了!
一向最為懶惰的扶桑,大半夜竟願意爬起來陪她乾活了。
不過,陪她就不必了。
送死這種事情,她一個廢物去就成了。
再多個廢物,就不太禮貌了哈。
“我今天見玉米苗被灑了糞便後,長勢極為不錯,所以我打算往糞坑裡跳一跳,看看我能不能再長點兒個兒。”
扶桑:“?”
她腦子宕機了一瞬。
抓著路小堇胳膊的手,也僵了僵。
“你,說啥?”
她應該是耳朵出了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