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濃的眼底全是冷意。
但再一抬眼,卻眸光流轉,笑了。
她本就好看,這一笑,在月光下,更是美得得叫人心驚。
“你不需要知道我想做什麼。”她說道,“你隻需要知道,我要做的事情,總有一天,你也會去做。”
江有汜略微沉思,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收緊紙條,琢磨著。
“你似乎覺得,我一定會幫你?”
“難道不是嗎?憑我這張臉,還不夠嗎?”江意濃上前一步,“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江有汜卻退了一步:“你究竟是誰?”
江意濃看向他。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認出路小堇了?
但沒能認出她來。
便是對著那張臉那麼久,他也依然沒想起來她是誰。
是了,他那時眼中隻有路小堇,怎麼會在意旁人?
“不記得我了?”江意濃看向他,“但江有汜,我記得你。”
江有汜皺眉。
不等他再問什麼,江意濃就已經轉身走了。
她根本不在意他會怎麼想。
因為他一定會去做。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江有汜燒毀紙條後,趕了好幾日的路,一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想辦法將這個消息散了出去。
江意濃若無其事回到了無心峰。
正在磨藥的十七長老,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卻並沒有多說,隻是朝她招了招手:
“你去哪兒了,耽擱這麼久,快過來,上一次我不是說到王爺入宮救了那丫鬟嗎?後麵更精彩,你且聽我繼續細細道來……”
十七長老不僅喜歡看畫本子,還喜歡說書,說得那叫一個唾沫子橫飛。
江意濃應了一聲,走過去坐下,乖乖聽說書。
蕭均州已經醒了,但人有些呆呆的,聽到這話,也湊了過去,眼神呆,耳朵卻豎了起來,看著枕頭,總覺得枕頭下應該有什麼。
但枕頭下沒有。
他就一直垂眸盯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七長老正講得興起,就見君聿抱著一堆藥材走了進來。
“師叔,你要的藥都在這裡了。”
“好好好。”十七長老檢查了一下藥材,想了想問道,“小君啊,聽說你家在南州,南州的挖心案你可知道?”
他就愛打聽這些事兒。
君聿搖搖頭:“不太清楚,但過些日子,宗門大比的時候,我會回南州一趟,到時我打聽清楚了再傳信與師叔說吧。”
十七長老滿意了。
江意濃卻皺了皺眉。
南州?
若是她沒記錯,當年那個人,離開木槿國後,似乎就是逃到了南州。
這挖心案,莫不是與他有關?
“師兄是回南州探親嗎?”她問道。
“嗯,師姐想去南州看看,我便準備帶她去一趟。”
江意濃手一頓。
路小堇想去南州?
若那人真在南州,叫他發現了路小堇,後果不堪設想!
這邊,送走江有汜後,路小堇打著哈欠,準備回屋躺會兒。
半路上,遇到了背著包袱的狗哥。
“狗哥!”
“汪汪!”
一人一狗,湊到了一塊兒。
狗哥風塵仆仆的,尾巴卻搖成了螺旋槳。
“東西都送到了嗎?”
“汪汪!”
狗哥咬著月珠紮的小花環送到路小堇手裡。
“真乖!”路小堇一把薅住它的狗頭,“走走走,我帶你吃飯去。”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