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坤帶領其手下吳佩、馮玉、王占遠親自坐鎮指揮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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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戰事膠著。
而新任滇省查辦使，原北洋粵軍第一師師長的龍建光，帶領其所部兩個團的兵力，由粵省出發，經桂地入滇邊境。
孫杜的第九團欲要入住在入滇要地的百色縣。
滇桂邊界。
田林縣。
此地是孫杜帶領他的整個邊軍第九團，團部駐紮之地。
“啟稟大帥！唐帥派來信使，說我們就地紮營，阻擋百色過來的龍建光部！”
孫杜剛剛回來，屁股都還沒有坐穩，就蹦躂起身，揪住傳令兵的衣領。
“憨雜種的，這又來了個姓龍的，憨雜種的我是捅了他們龍家祖墳了咋的！”
孫杜此刻氣憤的是，他離開了半天，導致部隊在等他，沒有及時趕赴百色，如今他也沒有想到，龍建光會這麼快占領百色縣。
“唉！”孫杜氣憤的撒開傳令兵後，插著腰，對著還在行軍的士兵吼道“都給老子停！”
“一營長！”
“到！”一營長趕忙小跑而來。
孫杜吼道，尤其看到一營長油麵小生的模樣，就讓他想起龍澤，心裡很是窩火。
“給老子跪下！”
不明所以的一營長也是一臉懵逼，為了不讓孫杜發飆殺人，當即給跪下“是！”
“你負責田林縣北邊陣地！就地修建防禦工事！”
“是！”
在一營長領命後，孫杜揮揮手讓他帶兵離開。
“二營長！”
“到！”二營長倒是識趣，沒等孫杜吆喝，就小跑過來，自己立馬給跪了下去。
看著胡子邋遢的二營長，孫杜嫌棄的讓他起來。
“你負責田林縣南邊陣地工事，要是丟了陣地，老子軍法從事！”
“是！”
孫杜再次擺擺手讓他帶兵離開。
“三營長！”
“姐夫，我在著呢！”從孫杜身後冒出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
“憨雜種的！”孫杜摸著自己光滑的腦殼，一副苦大仇深“記住軍隊裡叫我職務！不要姐夫姐夫的！”
“是！團長姐夫！”
孫杜擺擺手道“看你這拉胯樣，怕是也沒有打過仗，你就留在我身邊，負責正麵陣地的修築！”
三營長高興道“是！”
看著三營長離去，孫杜依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轉頭再次看了眼三營長的背影。
“這是我那個姨太太的弟弟，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摸著自己腦殼，孫杜是怎麼也沒想起來。
第二天下午。
田林縣的要道上，此地是桂地百色過來後，通往滇省的唯一大路，也是必經之地。
前沿陣地，三門火炮交替開火的聲音隆隆。
粵軍第一師的龍建光親自督戰。
軍旗樹立在最前沿，鼓舞著粵軍士兵瘋狂的發起衝鋒。
“砰！”
“轟！轟！轟！”
biu~biu~
兩軍稀稀拉拉的槍炮聲，還沒有士兵廝喊聲大。
粵軍火炮的炮彈落在對麵陣地上，也就隻給炸出一個深坑來，掀起一圈的衝擊波，小石子彈片飛濺，一塊塊呼嘯過掩體裡的每一個滇軍士兵頭頂。
有幾個好奇想著去看看“熱鬨”的滇軍士兵，被彈片無情的削去一半腦袋。
離彈坑爆炸最近的士兵，也就此時使勁的搖頭，因為耳邊的嗡鳴聲，讓他們痛苦欲絕。
更有士兵，直接被炮彈爆炸的衝擊波震的七竅流血。
“都給老子露頭！反擊！”孫杜此時不得不趕到前線坐鎮督戰。
畢竟當對麵第一聲炮響之後，他就知道此戰不容易打，而且幾番轟炸下，滇軍正麵已經奔潰，士兵開始潰逃，就是沒有逃的也都躲進戰壕。
孫杜也是恨，為什麼龍澤不答應見他，要是自己的三營那100人在，他也不至於到處救火。
“都給老子露頭！開槍啊混蛋！”孫杜一聲聲的怒罵。
孫杜內心複盤著，自己要是一槍不放，不打退一波龍建光的進攻，就是損失慘重，依照唐吉姚的性格，八成會被拉出去槍斃。
“瑪德，拚了。”不要命一般的孫杜，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對著戰壕內抱著頭縮成一團的士兵，一頓皮鞭伺候。
“不想死的，趕緊出來反擊！”
孫杜氣憤不已，同時也在氣憤要不是自己的精銳三營被消滅，自己親信弟兄一個都沒有，他也不會如此狼狽。
“姐夫，太猛了，對麵粵軍衝上來了！”三營長此時哭爹喊娘的，捂著腦袋上的軍帽跑來求援。
孫杜怒火中燒，對著這個不認識的“小舅子”，就是臉上一鞭子。
孫杜掏出腰間手槍，對空一槍。
“都給老子反擊，誰要是在藏頭露尾的，老子軍法從事！”
“砰！”又是朝空一槍。
對麵。
粵軍指揮所內。
“這是誰？滇軍就這戰鬥力？”龍建光拿著望遠鏡笑道。
一旁的將領也一個個笑盈盈的。
“龍帥，前麵抓了舌頭，對麵是滇軍的孫杜！”
“什麼！孫杜，孫販子！他的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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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帥稍安，他這個旅長早就被免職了，如今他帶著的部隊，是一支由商販、佃農組成的2千多人的團，就被他訓練了半年，拉來了前線給唐吉姚守家。”
龍建光麵色暗沉，怒道“讓炮兵給老子停止射擊！”
隨即龍建光吼道“瑪德，一個雜牌軍，嚇死老子了，炮彈不要浪費，讓一團給老子狠狠的揍他們！”
接著龍建光插著腰哈哈大笑起來“我們打敗孫販子，這以後出去都有的吹了。”
畢竟當年，孫杜可是有帶著300人，抵擋和消滅萬餘前朝韃虜新軍軍隊的戰績。可惜那時當年，如今孫杜也就是被拔了毛的鳳凰。
不如雞。
“哈哈哈！”指揮所內眾人也跟著哄堂大笑，很是看不起對麵的孫杜部。
前線戰場。
“噗、噗、噗——”
步槍穿過肉體的槍聲，在三營長身旁的士兵，腦殼上的血漿濺了他一臉的血。
熱乎的鮮血流進他的嘴裡時，他這才反應過來，瞬間扔掉手裡的步槍，抱頭蹲在戰壕內。
“砰！”
一聲手槍響起，孫杜似不死戰神一般，在沒有絲毫掩體的陣地上站著，惡狠狠的向著四周吼道“都給老子還擊，要是誰敢在藏下去，這個人就是下場！”
說著，孫杜還時不時的彎腰，躲避著不知道哪裡飛來的子彈。
“三營長！”孫杜大喊著。
此時他身旁的一個士兵，打完子彈，正準備去拿子彈的手也愣了一下，轉過頭道“大帥，三營長剛剛被你斃了！”
孫杜聽後也是一愣，自己忍不住吞咽口水，隨即哈哈一笑“死的好，一個當營長的，藏頭露尾，該死！”
隨即孫杜吼著說道“第三營的弟兄們，聽我命令，第三營由我指揮，全部向我這邊靠攏！”
此時，見識到剛剛孫杜殺人的士兵，沒有敢反抗和逃跑的。
陣地那頭稀稀拉拉放槍的粵軍，也不是什麼老兵，看樣子都是些新招的新兵蛋子，好多放槍都朝空射擊。
孫杜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四周士兵除了幾個被安排反擊射擊的士兵外，其餘3百多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孫杜。
孫杜吼道“一會老子先衝，打死對麵大頭兵一人，賞三塊大洋！擊斃對方軍官的，賞大洋十塊！”
吼完，士兵們都愣住了。
雖然孫杜平時不會克扣他們軍餉，但整個滇軍雜牌軍的軍餉，少的可憐。
辛辛苦苦當兵一個月也不一定能掙到一塊大洋。
如今孫杜如此大方，讓他們一度欣喜若狂，內心燥熱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手裡的槍都緊了又緊。
“衝啊！”孫杜率先瞅準時機，拿著馬鞭和手槍，趁著對麵射擊的間隙，衝出戰壕。
“殺咧！殺粵刺佬，拿賞錢咧！”不知道哪個士兵一嗓子，整個三營士兵都振奮了。
“殺夠三個，娶媳婦咧！”
此時北麵和南麵陣地，見到衝鋒的孫杜，兩個營長和士兵們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大白天的見鬼了？
一團之長帶頭衝鋒。
孫杜一邊跑，一邊喊著“殺死一個三塊大洋，軍官十塊！”
“噗…噗…噗”就是被子彈貫穿胸口的滇軍三營士兵，也都不願意就此倒下，下意識的強撐著還要衝鋒。
三營全體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瘋了一樣的衝向粵軍一團陣地。
後方的龍建光都被衝天的喊殺聲給嚇一個激靈。
“一團反擊啊！”急的龍建光都要跳腳了。
從望遠鏡裡看到，一團陣地上隻有零星的幾個士兵，衝了出去，可很快就被滇軍士兵圍住“分屍”！
他們先是搶耳朵，接著割下脖子、鼻子、頭顱，一個個瘋魔了。
“司令！一團請求後撤，說快頂不住了！”
龍建光此時雙眼充血，嘶吼道“給老子打，兩千人，擋不住孫販子的3百人！”
“大炮，給老子開火！”
“轟轟轟——”
三門英製7磅野戰炮，呼嘯開火。
孫杜被一個屍體絆倒在地，還沒有等他起身，身旁百米開外就一枚炮彈爆炸，幾個士兵的殘肢斷臂甩在了他的頭上。
孫杜腦後殼像是被扇了一巴掌，疼的直搓腦袋。
但此刻是不考慮疼痛的問題了。
一鼓作氣的孫杜，快速爬起身，手槍瞄準前方，管他對麵瞄準沒瞄準，就開槍，一邊還不忘呼喊“弟兄們衝啊！”
此時，哪怕有火炮支援的粵軍一團，在團長的帶領下，開始瘋狂的後撤。
將龍建光的指揮所，“大門敞開”暴露在孫杜衝鋒的正前方。
“我尼瑪！”龍建光趕忙扔掉手中的望遠鏡，拿起桌上的手套，就快速跑出指揮所，跟著潰逃的士兵，向後逃命。
幾分鐘的距離。
粵軍指揮所，隻有幾個抱頭蹲下的電報員，其餘軍官跑的一乾二淨。
“憨雜種的，跑的倒是快！”孫杜擦了擦嘴角的血汙，鹹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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