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賓前線。
接連幾天的綿綿細雨。
夾雜著小雪絲。
空氣十分的濕冷。
“傅將軍,後方我們……”
傅誠轉頭看向趕來的徐謙。
徐謙是傅誠在倭國陸軍士官學校的學弟,最近才回國,回到家鄉參軍,如今被任命為前敵總參謀長,配合傅誠。
“徐兄,糧草和物資都沒有運送來嗎?”
徐謙搖搖頭“我也是找了幾個校友打聽,原來是李蔚搞鬼,故意扣押我們的物資!”
傅誠冷著臉,手上皮質手套取下,遞給徐謙。
“來回跑,手套送你帶著保暖!”
“多謝學長。”徐謙沒有做作直接接下。
但傅誠依舊冷著臉,眉頭緊蹙成一團,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原本他不是很想接這個前敵總司令,來抵禦龍澤的滇軍。
可熊克武用川中父老百姓為由,說交給其他人打仗帶兵,川中子弟會無故死傷無數。
傅誠無奈下就此接下。
原本的傅誠想穩紮穩打,可計劃調撥給他的重炮旅卻被無故調走,說是防備東線劉輝、劉襄的偷襲。
傅誠也是清楚知道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學弟回國,直接被熊克武保舉為大校軍官,這讓本地講武堂生的軍官們很是不服氣,其中就有川軍參謀長的李蔚。
這次掛帥之人,原本計劃就是李蔚,可惜熊克武這個人隻相信他的愛將傅誠。
傅誠有意推脫,可熊克武一再堅持他掛帥。
李蔚不僅沒有保住總司令職位,就連個總參謀長也被初出茅廬的徐謙拿下。
換做誰,誰不氣憤。
若是喚作平常對付軍閥,傅誠也就無所謂了,可要抵禦和麵對的卻是裝備精良,實力雄厚的滇軍。
如此緊要關頭,就是全力以赴都不一定能贏,內部又在搞內鬥。
“學長?”
徐謙叫了他幾聲,可傅誠依舊在發愣。
回過神的傅誠看向他“如今寒冬臘月,將士們都是單衣,再加上泥濘不堪的道路,我們戰壕布置阻擊恐怕難以奏效。”
徐謙點點頭“但退守城牆卻不是上策,滇軍火力武器實在是太多了!”
說著。
空中傳來三架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
——翁——
徐謙下意識的去躲,並要護著傅誠去躲。
但被傅誠阻攔,傅誠接過副官遞來的望遠鏡,向空中看去“這是滇軍的偵察機,沒事!”
飛機是雙翼螺旋槳飛機,飛行高度也就千米,隻要有高射機槍都可以掃射下來。
可惜川軍沒有。
徐謙也接過望遠鏡,看著飛機機翼上噴塗的大大的五色角徽。
——☆滇☆——
傅誠解釋道“我之前見過他們在賓川訓練的飛機,不是這些老掉牙的東西,看來他們是看不起我們啊!”
徐謙氣呼呼的咬牙切齒。
傅誠的猜想是錯了,倒不是龍澤看不起川軍,而是偵察機裡麵隻有這個老式飛機。
其餘都是戰鬥機和轟炸機,出動隻為偵查,性價比不高。
飛機上,飛行員不停拿著相機,將川軍布防的構造拍攝。
“學長,就任由這些飛機在我頭頂盤旋?”
傅誠被逗笑“那你有辦法打下來?”
聞言,徐謙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他們知道這些飛機在乾什麼,可就是無可奈何。
“報!”
傅誠看向來人。
“張將軍!”
川軍精銳第二混成旅旅長的張衝,敬禮道“總司令,打探取出來,守在涼山通道的是牛達!”
“嘶——”
傅誠倒下一口涼氣。
他倒不是怕一個草根出身的牛達,若是非要說牛達出身,那也最多就是滇軍軍校炮兵學院畢業的。
連個講武堂生都算不上,軍閥內部對學曆鄙視鏈比較厲害。
看著猶豫怯戰的張衝,傅誠也能理解,就是他也不敢絲毫小看牛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