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不少姐妹都是從玉泉過來的，玉泉山月影風靈也鬨得厲害，我家那時候跟人家集錢買牛耕地，從火蓮山，小心翼翼趕回來還丟了條人命，最後還沒等耕地，月影風靈宗那群混蛋就把牛全殺了吃肉了。”
花花講完這件事，我臉不由得抽了一下。
“我之前家裡是在鎮上開酒樓的，算是五蓮山大戶了，月影風靈宗平時欠賬賒賬還忍了，後來那次給長老上供，就把我家給洗了，還讓酒樓擺宴，湊不出料和錢我家就被燒了，我和未婚夫本來就差半個月就可以結婚了。”宇文最後抱著錦欣哭了起來。
錦華不自覺地拉住我。
“明天我去玉泉山，花花你跟我回去嗎？”
“不去了宗主，我沒有認識的人了，回去了也沒用。”
“行吧。”我喝完一口湯，“明天開始，通知所有弟子用心修煉，我們準備舉大旗，清了河灣地這一帶風靈月影宗。”
“是，宗主大人。”
我帶著錦華回到宗主靜室，錦華趴我身上一句話沒說，我輕輕哄著她，但她也沒睡著。
“睡覺吧，明天還要去玉泉山呢。”
“宗主大人，你說我和她們比，誰更慘。”
“怎麼還比這個？”
“我從小沒爹沒娘，就這吃一口那做一下工，身後的草標剛拔下來幾天就又插回去了，這次進了宗門是我草標不在的最長時間了。”
“以後你也不會戴上草標的。”我摸了摸錦華的頭，“明天我們去玉泉山多帶點東西回來，讓大家快快樂樂心滿意足。”
第二天早飯之後我就帶著錦華下山，乘坐著祥雲接上吳鎮長一路飛到玉泉山。
“這玉泉山的建築怎麼這麼破啊，五蓮山好歹都有磚瓦房。”
“玉泉山跟凝露山差不多，地界潮還經常下雨，隻不過他們這裡說是山實際上山都空了，沒石頭就拿樹木竹子做房子了。”
我們落在吳鎮長所說的木房前，然而看起來這大門已經很久沒開了，木頭都有些爛了。
“許老哥，我是老吳，五蓮山的鎮長，在家嗎？”
沒有動靜。
“許鎮長？許老哥？”吳鎮長拍拍門。
“你們是五蓮山來的？”一個破布麻衣的大媽湊了過來。
“大媽，您知道這鎮長去哪兒了嗎？”
“什麼去哪兒啊，都死半個月了。”
“啊？死半個月了？”吳鎮長反應過來不對勁。
“快月中時候，風靈月影宗的混蛋來鎮上收租，許鎮長實在湊不出那麼多錢，讓風靈月影的人押著挨家挨戶地要，最後根本湊不出來，乾脆就拉到鎮中心給哢嚓了，我們鎮上現在除了人一個活物都沒有，糧倉啥的都清空了，沒看這店鋪都關門了麼，不少人逃到火蓮山和雲夢沼，更遠的太白湖都去了。”
“大媽那你這是。”
“唉，我家老頭腿腳不行，我也就沒逃荒，我們逃不掉的就在周邊挖挖野菜啃啃草根子，能活著就不錯了。”
“那，這玉泉山白來了？”
“不白來，我的弟子們不少從玉泉山逃荒過來的，現在我得該做個當宗主的樣子了。”我摸出個大餅給了大媽，“大媽你收下，你知道當地的風靈月影宗都在哪兒聚集嗎？”
“謝謝你啊年輕人，他們在鎮中間的柏翠酒樓，你們直走到路口往西拐，然後一直往前，看右手邊就能看到了。”大媽把大餅塞進懷裡。
“大妹子，現在特殊時期財不外漏，小心回家。”吳鎮長好心提醒大媽。
看著大媽慢慢悠悠地回去，我們還是好心跟上了，這腿腳也沒好到哪兒去，一直看她進了院，我們就原路返回，按照大媽說的到了鎮中心。
一路上都是挨餓的老人殘疾人小孩。
“這位好心姐姐，求點吃的吧。”一個桃心頭小屁孩端著半個碗來求食。
“沒有沒有。”錦華想把手伸進包裹裡，讓我一把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