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霧氣依然如此,而蠻族大軍,依舊未出軍營。
如此,前前後後,自起霧開始,一直過了四天。
這一天,清晨時分。
天色昏暗,乃是一個大陰天,寒風橫掃而過,地麵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隻是雖天色無光,但那霧氣,卻已經散去了。
四天未動的蠻族軍營,今日迎來了變化。
一支兵馬,在單義的帶領下,策馬揚鞭,奔向了雁落山。
軍營前,武奎負手而立,看著單義越走越遠,他眉頭緊鎖,來回踱步。
在他身後,其餘七名虎將眼中也帶上了擔憂。
單義此行,極為凶險,誰都知道,若是他們在雁落山遭遇大隊敵兵,那必然要經曆一場血戰。
但,不得不去!
這時,一名身背鐵叉的將領走到了武奎身邊,此人名為白淼,年歲不過二十五,與高大健壯的武奎相比,他算的上瘦弱了。
但作為八虎將之一,沒人會質疑他的實力。
白淼相貌不似大多蠻人那般粗獷,相反倒是帶了一份俊秀,他看向武奎道:
“大王,單老將軍征戰沙場多年,經驗豐富,此番前去落雁山,他察覺不對,定能及時做出應對。”
“大王不必太過於擔心,還是先回營等消息吧。”
武奎麵色低沉,皺著眉道:“在此駐紮了四天,但卻未見一名敵兵。”
“秦澤若是真沒守在安陽郡,而是南下的話,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與我們相遇了。”
一席話說完,眾人皆沉默不語。
武奎抬起頭看向了遠方,久久才收回視線回了軍營。
如此,一直到中午時分。
營帳內,武奎正與諸將看著桌案上的堪輿圖,這時,一名士兵匆匆進了營帳。
武奎扭過頭,見他神色匆匆,眉頭一皺,當即問道:“可是有消息傳來了!”
那士兵麵色一緊,當即回答:
“回稟大王,是有消息傳來!”
“在咱們軍營後方,有一支大軍趕來!是大乾派來的兵馬!”
聞聽此言,武奎雙眼微微眯起,沉聲道:“朝廷兵馬?這是要與我一同迎戰秦澤麼?”
——
與此同時。
單義帶領著騎兵隊,已經踏入了雁落山。
這一路,他走的並不快,很是小心。
但這一路過來,卻是極為順利,未曾在雁落山外圍遇到任何敵兵。
而現在踏入雁落山後,單義能感覺道這地方安靜的有些不太尋常。
“小心防範!慢慢走!”單義招呼一聲。
眾人騎著馬,不緊不慢的往前探去。
山路雖寬,但卻極其曲折,經過數個山包後,道路更是彎彎繞繞,分出數條,通向了四麵八方。
但好在這主路還是非常明顯,沿著這條道走,便可出雁落山,直奔安陽郡。
在單義的帶領下,眾人在山路上又走了片刻,待繞過一塊山體後,前方豁然開朗,乃是一片廣闊平地。
但下一刻,所有人不由渾身一震。
出現在眼前的,是平地上一支人數不太多的兵馬。
隻是這人數雖不多,但帶來的威勢,卻讓單義心中一緊。
那支兵馬前列,站著數名長相各異,手持不同武器的將領。
而其中一人則格外醒目,此人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足蹬一雙銀麵戰靴。
微微揚起的臉上,是那一股倨傲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