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西京,圖元國大肆來犯,預謀奪走西京,可最後秦澤帶著大軍去打了一場硬仗,如今你有聽說西京那邊有傳來圖元國再度來犯的消息嗎?”
“他們怕了呀!”
金長歌說到興致處,驚人言論一個接著一個,把金妙卿嚇得麵如土色,她急忙小聲道:
“彆彆彆,妹妹你彆這樣說。”
“若是彆人說出這話叫人聽見,那是要殺頭的。”
“你說也不行,叫人聽見怎麼辦?豈不是....”
金長歌打斷道:“我隻不過說實話罷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也不知你在哪聽得這些話,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金妙卿忙不迭的說道。
此言一出,金長歌低下頭,微不可聞的輕歎一聲:
“一隻籠中雀,又能看到什麼東西呢?出了籠子,飛入林間,才能看清。”
金妙卿聽著這古怪的話,臉色複雜,她搖了搖頭:“淨說些神神叨叨的話,叫我都聽得糊塗了。”
“罷了,今日過來,本想和你敘敘舊,不曾想卻在你這裡哭了一場,反正這次我是逃不過了,今日和你說說,我心中倒是看開了。”
她站起身,感歎道:
“大乾,正經曆數百年來都未曾見過的大變局,秦澤,徹底撼動了咱們家族的根基。”
“今後,不論是我們,還是大乾,又該走向何等局麵,我想無人可預料。”
說到這,她慘然一笑。
“不說了,永寧,你也不要再胡思亂想,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你。”
金長歌點點頭,拉著她的手道:
“好,姐姐,你先回去吧。”
“不用太過於擔心今後之事。”
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當然,這後半句,她並未說出口。
金妙卿擦去眼角淚痕,鬆開金長歌的手,朝著她投以一個勉強的笑容,而後揭開房門走出。
出了慶王府,一上馬車,金妙卿便收斂了笑容,她臉色漠然。
“沒想到這丫頭,竟變了這麼多。”
“金唯尊恐怕也沒想到自己女兒,心卻不向著他這邊吧....真是怪哉...嗬嗬。”
心中自語一句,金妙卿閉上雙眼,冷冷道:
“回府。”
馬車悠悠離去,送走金妙卿的金長歌卻去了祠堂。
她跪在蒲團上,朝著母親的牌位叩首,青煙寥寥升起時,她麵色肅穆,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麵。
“娘,請原諒孩兒不孝。”
——
“將軍,增灤城....也被秦澤攻下了。”
“錢守義....一見秦澤大軍過來,便立刻棄城而逃,川平將軍隻得帶著為數不多的兵馬阻擋,但卻......”
東海,某座村落中,傳令兵給村田傳遞來了新的戰報。
村田坐在凳子上,低著頭,雙臂垂落,眼眸無神,愣愣的看著地麵,似乎並未聽到傳令兵的話。
地麵上,一條黑線在緩緩移動。
那是一群正在遷移的螞蟻。
體型小的工蟻們帶著幼蟲和卵,在沿著早已探索好的路線,朝著新巢趕去。
綿長的行進路線上,兵蟻護衛在道路兩側,與工蟻不同,它們體型雄壯,大顎粗壯有力,此刻高昂著頭顱在警戒。
村田微抬頭,朝著蟻群的後方看去。
一隻無比肥碩的蟲子在體型頗小的工蟻簇擁下前行。
那是蟻後,作為蟻群的核心,蟻後關乎著族群的生死存亡。
今後族群的興盛與衰亡,不在於數量多的工蟻,不在於戰力強的兵蟻,而在於做出一切決策的蟻後身上。
見村田似乎沒聽見,傳令兵又重複了一句:
“將軍,倉陽城也被攻破了,我們...犧牲了不少人。”
話音落下,村田一腳踩在蟻群中間,而後猛地站起身,他的臉色已是鐵青一片。
“天威君呢?”
“把他給我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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