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個年紀了,您何苦還要來呢。”
話剛落下,金晝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對金潭說道:
“二哥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來打這場仗,是能贏的!”
“若是能順利擒拿秦澤,那便是大功一件!咱們身上都要添一筆大大的功績,咱們家從上到下,個個顏麵有光,爹還能當護國公!”
金潭斜睨他一眼,冷哼道:“陛下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金晝對這句話很是認可,但這個眼神他不喜歡,於是他也感覺到這是來自二哥的嘲諷,隨即便漲紅了臉:
“好男兒就不該畏畏縮縮,該上就要上!”
金潭彆過臉去,抱著手臂不再搭理他。
金晝卻不依不饒,漲紅著臉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夠了!”金正喜出言打斷小兒子的話,隨後一掌拍在了大兒子肩膀上。
金潭扭過臉,看見的是金正喜那凝重的神色。
“潭兒,你要知道,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挺身而出。”
“你以為為父是貪圖功勞,是要陛下的賞賜嗎?”
金正喜搖搖頭,自嘲一笑:“為父十幾歲的時候就上戰場了,一輩子也不知打了多少仗,是看著我們大乾一步步走過來,看著我們金家枝繁葉茂的。”
“為父也貪圖虛名啊,過去想壓秦顥天一頭,之前也曾想領兵去金陵擊敗叛軍,殺了他兒子成就一樁佳話,讓我的聲名傳的更久。”
“可是呢,到了今日,唉。”
他重重歎了口氣,臉上也出現一股落寞之色。
“朝廷已經給不了我絲毫名聲,而為父,也已經對他們失望透頂。”
話到此處,金晝臉色一變,驚詫於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當即開口道“爹,你怎麼能...”
話並未說完,卻是金潭擺了擺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金晝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將話吞了回去。
而金潭則低垂了眼簾,無奈的在心中歎息一聲。
他知道父親為何而失望。
戎馬一生的他到老了才卸下盔甲,而這幾十年內,他已經灑夠了血與汗,對於大乾,他有著高度的認同與責任感。
之前為了洋人的事,父親就曾大發雷霆,指責不該與洋人那樣合作,但他的反對之聲終究還是太過於微弱。
朝堂上下,又有多少人能聽進去呢,作為朝中最有權力的三人,陛下與兩位王爺已經決定好了一切。
心灰意冷的父親隻能默然接受,而到了今日,他依然選擇帶兵出戰,為的又怎會是陛下。
而此時,金正喜卻已經一掃沉痛之色,他挺起胸膛站在城樓上,遙看遠方道:
“不說那些了。”
“叛軍既然已經過了馬家泊,想來下午時分應當就能到我們這裡。”
“之前我曾說過,叛軍若是殺進了南澤,那會死很多人,而我們大乾也將就此丟了名姓,徹底消亡。”
“咱們大乾,總不能毀在我們這一輩手上吧,那可太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孩兒們,這一次咱們要拚儘全力了!”
他猛地握緊拳頭,振聲喝道:
“為了大乾!”
金潭目光堅毅的看向父親,跟著振聲道:“是!”
金晝一臉振奮之色,吼道:“打他們個片甲不留!”
狂風呼嘯,金正喜撥開額頭垂落的一縷白發,笑著點頭:“好!不愧是我兒子!”
“逆賊立什麼焱國之名,簡直是難聽透頂!哪有我大乾響亮!”
隨之,爽朗的笑聲逐漸在城樓上飄蕩開,金正喜遙望遠方,又扭頭看向了兩個兒子,伸手在他們兩人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
“這一次,我們父子三人合力作戰,一同護我大乾。”
“一定要,戰勝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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