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兩句,他又打個酒嗝,癡笑著說:“你...你們喝過好酒嗎?”
武理身後的族人此刻已是怒目而視,但這會耷拉著眼皮躺在金子義身上的景王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了。
“是嗎?那希望今後有機會能嘗到宮裡的酒,也讓我們能一飽口福。”武理依舊笑容滿麵。
“等...等著吧!”
“待...叛軍剿了,秦澤那逆賊的人頭...給割了,喝多少都有...哈哈哈。”景王再支撐不住,轉身趴在了金子義身上,含糊不清的說道。
武理湊到景王身旁說道:
“王爺,先前你說在剿滅叛軍後,要將北涼交予我們,免征十年賦稅,這是陛下親口說的吧?”
景王擺了擺手,不耐道:“說了說了。”
“陛下不開口,我...我還能說瞎話嘛。”
“哦,那就好。”
武理站起身來,臉上笑容卻已消失,那灰暗的雙眸變得尤其淩厲。
“趕緊...趕緊集結兵馬,明日隨...隨我出征....”
“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哈哈!”
景王大笑一聲,揮舞著手臂,但很快便往下一倒,不到十息便傳來鼾聲。
“王爺?”
“王爺?”
並無應答之聲,武理也不再喊,麵無表情的轉首道:“抬下去,不時灌點酒。”
“是!”隨即,蠻人們上前來將所有人都抬走。
武理叫上幾名族人,背著手離去。
——
屋內。
武理端坐椅中,看著身前的數名族人,他的臉色格外凝重,沉默半響後,他站起身來說道:
“各位,如今,又到了我族至關重要的抉擇之時了。”
“這一次的抉擇,將會左右我族今後的一切。”
“生與死,存與亡,或許隻在今朝。”
屋內之人皆是蠻族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既有族老也有將軍,此刻聽到武理的話後,人人麵容肅穆。
閻承性子急,率先開口:“族長,我們要出多少兵馬?”
話一落下,武理緊皺眉頭,看向他道:“你覺得該派出多少兵馬?”
閻承沉吟片刻後道:“上次武奎大王帶出了五十萬兵馬,如今族內兵力大不如前,但若是力求鎮壓叛軍,誅殺秦澤,我想,二十萬兵馬還是能湊出來的。”
說完此句,他看向武理,武理卻是緊抿嘴唇一言不發。
閻承又看向其他人:“諸位,你們覺得呢?”
還是沉默。
“族長,你....”閻承再度看向武理,剛話未說完,便見武理臉色猛地漲紅,他伸出五指,暴喝一聲:
“先前派出五十萬兵馬!”
“讓數十萬個父盼不到兒歸,子見不到父還,妻求不得夫回!”
“這次我們再派出二十萬兵馬,去打那必然是九死一生的仗!”
“又該留下多少等待他們歸來之人!”
身材矮小的武理額頭青筋泛起,滿頭白發下,那皺紋堆積的臉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嚴峻,燭火微微晃動,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而這一聲暴喝也讓閻承臉色一白,竟不知覺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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