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鳶一夜輾轉難免,次日方醒便聽翠紅急匆匆的跑進來,“鄉君,不好了,外麵出事了!”
顧青鳶以為是那些孩子出了什麼事,忙開口問道:“怎麼了?”
翠紅氣呼呼的道:“外麵如今都在傳鄉君您是罪臣之後,是身份卑微的庶女,還曾落魄為奴給人做丫鬟。”
顧青鳶怔了下,旋即笑道:“這都是事實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可氣的。”
“可你現在已經是鄉君了啊,他們這般明顯是在羞辱你。”翠紅氣得雙手叉腰,“外麵還有人傳,說你……說你和宋大人小時候就私定了終身,此番就是前去破廟幽會意外遇到了那些孤兒,為掩人耳目才幫襯他們。”
“現在外麵傳得有鼻子有眼的,百姓都分不清真假了!”
後半段讓顧青鳶蹙起了眉。
說她出身低微可以,給她造黃謠她卻不能忍。
顧青鳶隨便用了口早飯便準備出門,結果正好迎麵碰見許憐兒。
許憐兒滿眼憂色,瞧著比顧青鳶還要著急,“鄉君可是也聽到了外麵的傳言?傳言不可信,您莫要往心裡去,我怕你動肝火,特意熬了涼茶給你。”
許憐兒眼裡的擔憂呼之欲出,嘴角卻險些翹起來。
如今外麵謠言越傳越烈,想必不久就會傳到京城。
顧青鳶想邀功?
哪有那麼容易!
顧青鳶看了許憐兒一眼,挑挑眼眉沒有多言,隻道:“多謝許小姐一番好意,隻我現在怕是抽不出身喝這涼茶。我要去街上調查謠言之事,許小姐要一同去嗎?”
許憐兒聞言不禁怔住。
她以為顧青鳶聽到外麵的傳言要麼便是被氣哭,要麼便是找長公主告狀。
而她叨擾長公主的次數多了,便會逐漸被厭煩。
可她沒想到顧青鳶竟然還敢上街。
“許小姐若是不去,我便先走了。”
許憐兒想了想,忙開口道:“我陪鄉君一道去。”
出了彆院,許憐兒忍不住問道:“如今外麵皆是對鄉君不利的傳言,鄉君這個時候拋頭露麵不好吧?”
顧青鳶反問道:“我未做昧良心的事,有何不敢見人?”
“謠言止於智者,這種事根本不必理會,待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顧青鳶似笑非笑,“許小姐不想我調查此事?”
許憐兒扯起嘴角“怎麼會呢。我隻是為鄉君擔心,怕這樣會影響不好。”
顧青鳶清淺一笑,笑意不及眼底,“外麵已然如此,還能不好到何處去。都說謠言止於智者,可若遇不到這個“智者”豈不要傳揚得天下皆知了?容忍不會讓人覺得寬容,反而隻會讓對方越發得寸進尺。”
“而我,不喜歡這樣。”
許憐兒暗暗皺皺眉,一時摸不準顧青鳶的想法。
途徑一處茶棚時,正好聽到一個男子繪聲繪色的與同桌的人講述著顧青鳶和宋知安青梅竹馬的事跡。
細節之詳儘仿佛他親眼看到了一般。
“敢問閣下可是京城人士?”
男子正說到興頭上,突然被人打斷不悅回頭,“跟你有什麼關係……”
待看到顧青鳶秀麗冷豔的容貌,男人眼中的怒意瞬間消散,試探問道:“姑娘是?”
顧青鳶提唇而笑,聲音清緩,“我便是眾位口中的那位長寧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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