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青鳶還是有些不解,“既然他為陛下辦事,為何不大大方方的找殿下幫忙呢?”
何必還要來挾持她。
“因為他接的是暗旨。”
皇帝未曾明詔之事,便是不想為人所知的秘聞。
所以蔣弦絕不會冒然與權貴接觸,以防惹帝王生疑。
所以即便他打罰蔣弦,他不會也不敢與皇帝告狀。
顧青鳶聞後隻覺前朝之事著實複雜,相較之下後宅這些瑣事簡直如毛毛細雨。
顧青鳶這時忽然注意到容錦的手受傷了,連忙道:“王爺,您的手傷了,我來幫你擦藥吧。”
容錦看了看手指關節處的擦傷,想應是方才破窗時擦到的,這在他眼裡根本不能算是傷。
可看著少女慌張去翻藥箱的背影,他還是坐了下來,配合的伸出了手。
雖然隻是些微的擦傷,但顧青鳶手上的動作甚是輕柔仔細,與方才判若兩人。
“疼嗎,王爺?”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略一遲疑,“嗯”了一聲。
其實相較於疼,還不如她挪動他手指時傳來的癢來得明顯。
傷口雖小,但消毒、抹藥,所有環節顧青鳶一個不落的全都做了。
在她心裡,靖安王的手是策馬持刀保家衛國的,決不能受一點傷。
顧青鳶做完這一切後,皺眉想了想,抬頭詢問道:“王爺,要不我還是給您包紮一下吧,也免得傷口感染,怎麼樣?”
“好。”他沒有片刻遲疑的應下。
容錦全程沒有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她小心仔細地為他的手指纏上了紗布,動作溫柔得如同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玉器。
包紮時,兩人的手不可避免的觸碰在一起。
她的指腹那般柔嫩,似新生的花瓣不堪觸碰,讓人不由擔心他指腹間的繭子會不會割傷了她。
他這雙手握過長弓、揮過刀劍,受過傷、殺過人,唯獨不曾被人這般小心珍視過。
容錦離開她的院子後卻一直未走,而是默默看著她熄了燈,直到萬籟俱寂方才折身,又吩咐行雲派人去守她的院子。
看到容錦手掌纏著紗布,行雲嚇了一跳,“王爺,您的手怎麼了?”
“擦傷。”他淡淡回道,眉眼間漾起一絲溫和。
擦……傷!?
行雲滿臉的不可置信,方才看王爺包紮成那樣,嚇得他以為王爺手指斷了,結果告訴他隻是擦傷?
什麼時候擦傷也用包紮了?
畢竟容錦可是在中了一箭後,仍能追敵數十裡的狠人。
看著認真端詳自己右手的容錦,行雲扯扯嘴角,臉上浮現一絲複雜的表情。
愛情讓人矯情,王爺也不例外啊……
許憐兒雖不情願,但想到容錦那雙殺意彌漫的眸子,最終還是如顧青鳶所說那般,命人傳出了她嫉妒顧青鳶“人美心善惹人憐”的風聲。
而她實在不敢承受流言四起的後果,第二日一早便匆匆與永樂長公主辭彆,踏上了回京的馬車。
回家後便病了一場,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有關她的事未等傳揚起來,便被另一則消息以壓倒之勢傳的鋪天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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