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鳶睡了個好覺,次日進宮看見朝華公主頂著一對黑眼圈,詫異不已。
“殿下這是怎麼了?可是昨夜沒睡好?”
朝華公主翻她一眼,將手中的書狠狠摔在桌案上。
“本宮都背下來了,本宮是不會讓你的陰謀詭計得逞的!”
顧青鳶忍俊不禁翹了翹嘴唇,笑著道:“殿下真厲害。”
“那是自然!”朝華公主很是驕傲的冷哼一聲。
忽然,顧青鳶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
她順勢望去,正與一人視線相撞,對方正是麗妃的侄兒,鎮國將軍府的小將軍裴亦朗。
他自是沒想到顧青鳶會這般敏銳,以至於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眸中的冷意。
見顧青鳶望過來,他略怔了下,便神情淡淡的移回了視線。
顧青鳶偏了偏頭,她有得罪過這個人嗎?
朝華公主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見顧青鳶在看裴亦朗,驚呼道:“顧青鳶,我沒想到你居然這般水性楊花。魅惑了錦哥哥不算,如今又在偷看彆的男子!”
顧青鳶神色從容,反倒裴亦朗被這喚聲驚得一顫,一副被人“捉奸”的模樣。
看著拂袖而去的裴亦朗,顧青鳶心裡更加困惑,朝華公主勾著嘴角幽幽道:“你死了這條心吧,裴小將軍是不會被你所惑的,他討厭你還來不及呢!”
“殿下何出此言?”
朝華公主得意揚唇,一副你求我我才說的樣子。
顧青鳶見狀淡淡道:“算了,想必殿下也不知情。”
“誰說本宮不知道了!”朝華公主一聽就不服氣起來,小嘴叭叭的道:“因為當年麗妃娘娘的二哥裴臨將軍就是為了永樂姑母而戰死,不然你以為這麼多年為何裴家始終不與公主府往來?你是永樂姑母的義女,裴小將軍不討厭你就怪了!”
原來那個少年將軍便是麗妃的兄長,鎮國將軍府的公子。
所以自己算被遷怒了。
得知前因後果顧青鳶反倒不再在意,裴家總不至於為了前塵往事對她一個不相乾的出手。
容澤還在寢殿休養。
先生隻隨意問了一口緣由,便開始抽查先前的功課。
容譽容斂自能輕鬆背出文章,還上交了對文章的見解,先生看過後滿意的擼了擼胡子。
“三殿下文章錦繡,不輸科舉學子,引經據典觀點精妙,不錯不錯。”
容譽謙虛笑笑,眸中卻自信滿滿。
他早就有自己的幕僚,自小談經論道寫些文章對他自然不難。
父皇一定會過問他們的功課,屆時便會自先生口中知曉他的能力。
先生又看了容斂的文章,語氣較之剛才少了幾分驚豔,“四殿下行中庸之道,雖然保守了些,但也算可圈可點吧。”
“多謝先生。”容斂生得芝蘭玉樹,沒有皇子那種高傲驕奢之氣,給人的感覺像春風細雨很是舒服。
容琢結結巴巴的背完了文章,至於心得寫的那是稀裡糊塗,先生皺著眉看了半晌,最後隻說了一句,“六殿下尚有進步空間。”
一直提心吊膽的徐謙總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看來今日不用挨打了。
他對裴亦朗投去同情的目光。
因為五皇子容禮昨日去馬場練習騎射,壓根連書都沒翻。
裴亦朗神情如常的上前領罰看起來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常年習武,挨打受傷是常有的事,這幾個手板對他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
挨完打後表兄弟兩人還不忘相視一笑,落在先生眼裡便是無法教化的一丘之貉。
先生最後將目光落在朝華公主身上。
其實他很想假裝看不到,畢竟這位公主連七言絕句都難以完成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