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進農場勞改,付老大頓時嚇得麵如土色。
付老太太也呆若木雞,她想不通,打老婆還能打到進牢房?
大隊長皺著眉頭問自家兒媳婦,“燕子,你沒看錯,真是被虐待了。”
“沒看錯,是長年累月積累的傷痕,絕不是短時間造成的。”
黃春燕快步走向公爹,經過付老大身邊時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人麵獸心的畜牲,對個女人也能下得了這狠手。
楊雪扶著付大嫂,跟著黃春燕身後走出來。
她和黃春燕給付大嫂驗傷時也嚇了一大跳。
她是知道付大嫂被付老大性虐待,但看她每天都有精氣神下地乾活,閒暇之餘還有閒情逸致找她的麻煩。
楊雪就覺得是係統誇張了,付大嫂可能也沒被打得多嚴重。
事實證明,她是小看付大嫂了,整個生命力爆棚啊!
在楊雪認識的人裡麵,隻有她四姐楊雲能與她一較高下。
她對生命力旺盛的人實在厭惡不起來,也不想看她在沉重的打擊下一蹶不振,這才出手幫了一把。
有了人幫忙撐腰,付大嫂也不敢再頹廢下去,她強打起精神來應付接下來的事。
老支書被這一連串超出他預料的事搞得很沒麵子,他也不想再出聲,省的多說多錯。
他不說話,那隻能由大隊長來主持公道。
“現在就看付家大嫂什麼意思,是把這事翻篇了,咱們來討論分家的事,還是……”
還是跟婦聯或公安局提告,把付老大抓起來。
大隊長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事真是棘手,本以為隻是簡單見證個分家,哪知道會鬨成這樣子?
當事人付大嫂左右為難。
她不想告,也不想離婚,離婚她沒處去,娘家也不會收留她。
對男人她也有感情,如果沒有,她哪還能忍到現在。
再說,她還有三個孩子呢,把男人告了,以後她孩子還怎麼抬得起頭做人呐?
隻是她想算了,男人不乾,想到剛才他吃人的神情,付大嫂就嚇得渾身發抖。
眼看著原本板上釘釘的離婚盤算被人給攪和了,他的未來命運還拿捏在他婆娘手裡。
付老大就悔不當初,他就不該……不該在大庭廣眾下追著人打。
就應該等晚上再好好教訓那婆娘,諒她也是不敢不聽話。
他恨恨地想著,不僅怨恨敢反他的婆娘,也恨老二家的和那個婦聯的女人多管閒事。
但眼前的情況也由不得他抱怨再多。
要想不被抓到農場勞改,當下隻能讓那該死的婆娘改變主意。
付老大咬咬牙,撐起身來一瘸一拐挪到付大嫂麵前,哭喪著臉。
“阿紅,都是我的錯,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你可千萬不能去告我啊,隻要你不告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們好好過日子。”
付大嫂娘家姓李,她大名叫李紅。
結婚這麼多年,她都不記得自己丈夫有多久沒喊過她名字了。
每次對著她,不是嫌她聒噪不耐煩跟她說話,就是拿她打罵出氣,罵她蠢貨。
現在聽到他喚自己的名字,付大嫂眼圈一紅,心裡有些軟了。
但她又想起老二家的和那個婦聯的女人告誡她的話要是今日你讓這事輕易過了,下次你再被虐待可就沒人幫你出頭了。
付大嫂不由看向楊雪,她實在拿不定主意,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楊雪身上,期望她給自己指出一條明路來。
被付大嫂殷切期盼的楊雪覺得有些無語。
她怎麼感覺幫了付大嫂一次,就被她給賴上了。
彆人家的感情事是外人可以介入的嗎?
弄好了是應該的,弄不好還不得被記恨上。
可是楊雪又不能放任不管,怎麼說她和付海明已經上了他們這條船,這事不處理,他們分家的事也會僵持著。
拖久了楊雪也不放心。
而且不知怎的,她總覺得付老大變得太快,不像真的悔悟的樣子。
楊雪狐疑地打開吃瓜係統。
【果然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彆。】
【這次付大嫂原諒他後,他懷恨在心,好不了一段時間又故態複萌,甚至變本加厲,搞得付大嫂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