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花嘴角抽了抽,她沒想到何花會給自己出這樣的餿主意。
不說她倆都跟楊雪有過節,就算自己願意拉下這個臉來,那楊雪也不可能願意來給她女兒說這個親啊!
周翠花看得清楚,楊雪自從住進家屬大院後就和李靜走得近,兩人來往密切,她怎麼可能背著李靜跑來幫自家女兒?
何花敢說,她可不敢想!
周翠花心裡也有點疑惑,何花如今落到這個地步,按理來說,即便對楊雪不說恨之入骨,起碼不能犯賤,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吧?
可她偏偏就跟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還積極鼓動自己上門去求楊雪給夏蘭說親?
周翠花越想越覺得不靠譜,看著何花的眼神就跟她被下降頭似的滿是不解。
何花被她詭異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沒好氣道“你以為我就願意提那楊雪,她把我害這麼慘,我都恨不得把她撕碎了,要不是沒其他法子,你當我願意開這個口?”
何花先是義憤填膺地表明自己的態度,隨後話音一轉,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周翠花。
“不過誰叫她現在是給夏蘭說親的最佳人選呢,我也是看著夏蘭長大的,她要是能幸福,咱們這點委屈算什麼。你說是不是?”
見周翠花神情有些鬆動,何花趕緊打鐵趁熱,“這樣吧,明天找個時間我陪你上她家找她去,反正不管用什麼辦法,先讓她答應把夏蘭的親事說成才是最重要的。”
周翠花沒想到何花為了自己家的事,竟然願意先放下對楊雪的仇恨,還肯跟她一起上門去跟楊雪低頭。
她感動之餘也不再顧著那點麵子猶豫不決,下定決心就按何花的提議來。
隔天,楊雪下班接娃剛回到家,就讓外頭守候已久的周翠花和何花攔在門口。
見麵前兩人臉上堆著假笑,反常地跟自己示好,楊雪心裡頭卻泛起一陣惡寒,渾身雞皮疙瘩都快炸開了。
她趕緊打開院門先讓孩子們回家寫作業,轉身立馬合上大門擋住兩人不請自來,還想往自家屋裡竄的身影。
“你們兩個,有事?”
周翠花看楊雪把她們當小偷似的防得緊,心裡頭很是不悅。
她剛想指責楊雪沒待客之道,就被何花使了個眼神提醒了下,這才勉強截住自己的不滿。
周翠花哼了一聲,有些不情不願地閉上嘴巴,卻梗著脖子再不肯說軟話。
看兩人僵持不下,何花也氣悶。
明明是周翠花家的事,卻搞得自己比她還著急,現在兩人都不說話,她還得上趕著打圓場,這都是什麼事啊?
何花很想撂挑子不乾,但想到正事,即便她心裡再憋氣,也不得不拚命壓抑著不敢爆發。
看了看左右沒人,她壓低聲音道“是有事,在這裡說也行,我們就想問問昨天你家是不是來了個親戚,人叫賀晏禮?”
一般以這樣的問話開頭,就算楊雪想打發她們,也會簡潔明了地回應是或不是,那麼何花就能就這點信息繼續纏問下去。
但楊雪偏不給機會,她雙手抱胸,斜睨了兩人一眼,“是與不是,跟你們有關係?”
她尋思著自己都把何花男人送進牢房了,也跟周翠花早就撕破了臉麵,她跟這兩人的矛盾衝突本該是不可調和。
但現在這兩人卻跟沒事人一樣過來找她閒話家常?
這樣不合常理的事讓楊雪心裡不由警惕起來,說話也沒太客氣。
她估摸著這兩貨要麼是來找她麻煩,要麼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求她。
不管是找茬,還是找她真有事,她都沒興趣知道,也不想摻和。
楊雪不按牌理出牌的把問題拋回來,一下子就把荷花滿肚子話給堵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難受。
她噎了一下,“你怎麼這樣說話,怎麼說都是左鄰右舍的關係,抬頭不見還低頭見呢。”
楊雪擺擺手,“行了,我就這樣說話,你們嫌難聽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