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戰場,是一處不知道誕生在多少個紀元之前的超大型秘境。
說是秘境,實則更像是一處另開辟的世界,這裡有著完整的法則和秩序之力。
紀元戰場分為上中下,共三等戰場。
其中,下等戰場則隻允許開光境到具靈境修士入內。
這三等戰場裡麵,機緣和傳承無數,但充斥了龐大的血煞邪氣。
更有無數被稱為冥魂的遠古修士殘魂存在,危險性也是超級高。
如果說姚亦安所在的南疆修煉隻是偌大睥臨大世界的一粒小點。
那麼這處紀元戰場則是整個大世界修士們的聚集地。
一旦進入紀元戰場當中,那麼麵臨的殘酷鬥爭將會是南疆修煉界的成千上萬倍。
那裡,多的是殺人不眨眼的邪修。
傳聞紀元戰場當中,還似乎有著一係列鄙視鏈。
排在越底層的,則是那些圖得不夠多的軟弱邪修。
而那些高居榜首的存在,則受到千萬邪修敬仰。
可以想象,來自睥臨大世界各處的邪修的聚集地,這水到底有多深。
這也是唐橫始終不敢進去的原因,原本以他的資質和手段,熬個十幾年準能晉升具靈,但眼下計劃有變,隻能冒險進去,搏一搏機緣了。
算了算時間,他準備一些保命手段至少還要四個月。
在此期間,可以想辦法再多去香花殿幾趟。
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好,隻要能搭上郭元香這根線,那麼獲得具靈丹甚至具靈心得都不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這四個月,時間緊任務重,必須妥善安排。
唐橫呢喃不止。
“不入具靈,則死。”
返回住院之中後,唐橫反複琢磨著郭元香的那句話。
“那個女人為什麼會說這傀儡不凡?”
唐橫的目光緩緩遊移,最終落在角落裡那位正假裝成傀儡的姚亦安身上。
姚亦安感覺到一陣視線掃來,頓時讓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這家夥又在看我,究竟想乾什麼?”
他心中暗忖。
“你看就看,彆走過來啊。”
“這種什麼眼神,你這家夥,可彆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啊。”
隨著一陣踏步聲,唐橫的身影在姚亦安麵前逐漸逼近。
就在姚亦安心中暗自忐忑之際,唐橫的步伐終於停了下來。
臉龐距離姚亦安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氣氛驟然凝重。
唐橫仔細打量著了姚亦安一番,但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異常。
正當他想要繼續研究的時候,他體內一直被壓製的陰煞之氣突然爆發。
十幾股紊亂的氣息在唐橫體內各處經脈橫衝直撞,令他不得不迅速盤坐下來,全力以赴地壓製這股陰煞之氣。
這股陰煞之氣,連具靈修士都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陰煞之氣,哪怕他體內的隻有一小部分,也顯然不是唐橫能夠輕易對付的。
掐動法訣,唐橫頂著鑽心的疼痛控製姚亦安走出房間之外把守。
之後唐橫全力催動心法,試圖煉化這股陰煞之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可就算唐橫再怎麼拚命煉化也不能減少絲毫疼痛感。
“好霸道的陰煞。”
疼痛,肌肉撕裂的劇痛不斷自全身傳來。
饒是唐橫再怎麼壓製也無濟於事,隻得發出悶哼聲來緩解痛苦。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郭元香的那幾句話。
“既然能夠化解,那是不是也能夠吸收?”
抱著這種想法,唐橫很快就給門口的姚亦安發送了一條意念。
“你,快過來。”
伴隨著他的召喚,姚亦安的身體上湧起一陣控製之力,他被控製著麵無表情地打開門朝唐橫走去。
嘎吱,踏,踏,踏。
最終在唐橫麵前緩緩盤坐下來。
唐橫指尖快速在自己的身軀百脈點擊,隨著他的引導,陰煞之氣如同潮水般彙聚在掌心。
“這個家夥在搞什麼,原來他是要把陰氣傳輸給我?”
“還真是,可惜了,這才過去兩天時間,還沒好好折磨折磨他。”
“算了,就當收回了點利息吧。”
森冷不詳的陰煞之氣源源不斷從唐橫掌心傳入姚亦安胸膛,但都被姚亦安所催動的雙星鏡給吞噬殆儘。
一個時辰之後,唐橫緩緩站起身來,滿臉的錯愕和不可置信。
在他麵前,姚亦安的體內真元波動如潮水般持續上漲。
不一會兒,就達到了開光境七層巔峰的境界。
距離開光境八層,已是近在咫尺。
原本唐橫還對這個傀儡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就當了煉製出了一個異種傀儡。
但這裡見到對方就在眼皮底下修為暴漲的這一刻,他才是真正感到震驚。
“我我難道是什麼煉屍一道萬年難出的絕世天才不成?”
唐橫的聲音顫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的雙手上。
他一陣狂喜“居然真的能夠吞噬這種陰毒之物,這頭傀儡果然不凡。”
沒錯,就是吞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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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橫將手掌輕輕貼在姚亦安的額頭,心中暗暗探查,發現其體內再無半絲陰煞之氣,竟是乾乾淨淨。
“隻是不知道這種能力上限在哪?”
隨後,他從空間戒指內掏出一粒鮮紅的血珠,一把低階匕首,一具殘破的人族修士軀體,以及一塊煉器材料。
緊接著,唐橫向姚亦安發出“開飯”的指令。
姚亦安對此顯得異常配合,手掌伸出,抓起那枚鮮豔欲滴的血珠,隨即催動雙星鏡。
“哢哢哢”,隨著清脆的聲響,血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化,從鮮豔的紅色變成了灰白色,最後更是砰的一下,化作了碎渣。
接著,匕首和煉器材料也在姚亦安的操控下化作毫無靈性的碎屑。
至於人族修士軀體,他可沒動。
唐橫看到這一幕不禁大喜,雖然這種傀儡挑食了一點。
但並不影響大局,如果能利用好這種能力,或許能夠將其化為他最大的底牌!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除了每半個月安排一次的吸收陰氣之外,唐橫還時常主動前來噓寒問暖,頗為殷勤。
經過唐橫一係列走動,兩人關係很自然得拉近了。
就連郭元香的幾個侍女看到唐橫也有幾分敬意。
這個家夥有勇氣,居然想拿下長老。
“多虧了你,本座體內的頑疾已經清除了不少。”
郭元香的聲音如同春風拂柳,溫柔而輕盈。
“咯咯咯,沒想到小唐你的人生經曆也有趣的。”
“你是跑堂小廝出身?難怪你如此油腔滑調,頗為手段。”
“哪裡,還不如姐姐您,您美麗動人,出淤泥而不染,也是萬般艱險才有了如今強大修為,實在讓小弟佩服不已。”
“噗呲,真會捧人!你肯定花言巧語騙過不少女孩子吧!”郭元香掩嘴而笑。
“不過機緣就是如此,妙不可言。”
郭元香輕品手中那杯芳香四溢的茶,思緒慢慢飄回了那個最普通的昏黃午後。
那是一個最平凡不過的昏黃下午,彼時的她被某位客人看中,卻隻是叫過去為其彈奏一曲。
一曲完畢。
客人很是滿意,不僅給了她豐厚的銀兩,還遞給了她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正是憑著那簡單的修煉口訣,她一步步走進了修煉界。
六十多年,一眨眼。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思緒如潮水般退去,郭元香緩緩回過神來,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
與唐橫的接觸間,她也逐漸對這個小家夥產生了不同尋常的情愫。
在他的眼神裡,她不僅沒有察覺到那種令她厭惡的神色,反而讓她感到十分舒心。
如果一直這樣該多好。
“本座乏了,你回去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