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神色如常,“段曉棠,捉貓。”
盧照孫安世一臉不可思議,李君璞居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段曉棠抱著貓下來,將富貴放到籬笆外,“你要跑丟了怎麼辦,外頭那麼危險。”
段曉棠隨手摘些早熟的番茄黃瓜和其他菜蔬,白秀然瞧著顏色鮮豔,“這是什麼?”
段曉棠:“番茄、黃瓜。”
番茄是新東西白秀然隻覺得顏色鮮豔,隻盯著黃瓜瞧,“這怎麼和平日見的黃瓜不一樣?”
段曉棠:“新品種。”
戚蘭娘等人早將主陣地轉移到院中的長桌之上,林婉婉拿起清洗好的蘑菇,邊串邊唱,“今天串呀串串串,串呀串串串……”
翻來覆去隻有這一句詞,魔音貫耳,趙瓔珞忍無可忍,“不要唱了。”
“我美妙的歌聲你們欣賞不了,”林婉婉撇撇嘴,“沒福分。”
“蘭娘,這些蘑菇都能吃麼?”
“都是集上常見,鄉民上山撿的。”戚蘭娘不解,“有毒麼?”
林婉婉:“主要是毒蘑菇太多不認識。”
素雲:“林娘子是大夫,還怕菌毒?”
林婉婉:“我這個大夫是個二把刀,可治不了蘑菇中毒。”
“蘑菇中毒會怎樣?”趙瓔珞問道。
“紅傘傘,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然後一起埋山山。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來吃飯飯。吃飯飯有傘傘,全村一起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大家一起風乾乾。風乾乾,白杆杆,身上一起長傘傘。”
語調怪異歌詞更怪異,聽來卻有一種詭異的快意。趙瓔珞好奇,“什麼意思?”
林婉婉將歌詞翻譯一遍,“人誤食毒蘑菇後掛了。親友前來舉喪吊唁吃席又誤食,全村一起掛了。多年以後他們的墳頭上又長出了新的毒蘑菇。”
雖然不解“掛了”是何意,但聯係前後也能猜出其意。
素雲再翻看已經串好的蘑菇,確認,“並非毒菇,林娘子好生玩笑。”
段曉棠將烤製好的蛋糕坯拿出來切出形狀,裝在盤子裡。一層一層累加,中間加入果醬,最後以白色奶油封好。
廢了老大的勁將奶油調出各式顏色,裝在裱花袋裡。
白秀然抱手站在一旁,“看不出來會什麼樣子?”
段曉棠舉起裱花袋,“接下來給你變個戲法!”幾種顏色交錯在蛋糕上作畫。
不多時四個蛋糕粗淺畫成,將林婉婉叫進來。
“你這是多少年前的審美呀!”林婉婉看著花花綠綠的模樣無情吐槽。
段曉棠將裱花袋遞過來,“你行你上?”
林婉婉多乖覺呀,“我不行!”
白秀然:“我覺著不錯。”真心實意。
段曉棠指著最邊上的兩個,“隔壁柳家李家各送一個去。”以前的鄰居住十幾年不打交道都是常事,但在長安可不行,真正的遠親不如近鄰。
四個蛋糕花色各不相同,林婉婉各有安排,“鮮豔些的送柳家去,六娘子和三郎肯定喜歡,素些的送給李二哥。”平日來往時並未打聽過李君璞內宅情況,從平日穿著打扮來看,他本人應該是不喜花哨的。
下人提著食盒經過校場,李君璞瞧見,“從何得來?”
“稟二郎君,隔壁林娘子說家中有喜,特意送來嘗嘗。”
李君璞:“家中有喜?”喜事無非婚姻嫁娶,小院的樣子哪樣都不占。
盧照鼻子夠靈,隻覺得從食盒裡傳出一股香甜味道,“裡頭是什麼,能嘗嘗麼?”自覺進來作客一回,蹭頓飯並不過分。
李君璞:“擺飯廳去吧。”
食盒打開取出盤子,是一個方圓近一尺三寸高的圓餅,通體乳白,底座與頂部周邊均以白色描繪出裙邊。頂麵下方繪出數朵月季模樣的花朵,紅的花瓣綠的葉,上方鋪滿櫻桃桑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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