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張大嘴巴,“它聽懂了,不高興?”
祝明月:“快點收拾吧,待會我和曉棠去作坊把蘭娘瓔珞替換出來。”她倆初來長安,也該出去看看。
林婉婉手指著自己,“我呢?”
祝明月:“洗涮驅蟲,順便把艾草菖蒲水燒了,晚上要洗澡。”
林婉婉不知從哪裡薅來,帶去曲江池邊說用來灑水驅晦的菖蒲,早不知道扔哪裡去了。
三人在長安過的第一個端午節就這樣過去了。
不是在家躺一天玩手機刷視頻吃外賣的空虛生活。
早上到曲江池邊觀看龍舟比賽吃粽子,晚上用艾草菖蒲水沐浴,驅蟲祈福。
總體入鄉隨俗,十分健康向上,隻要不開口,誰也看不出他們不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
段曉棠身上還掛著春風得意樓後廚主管的職務,趁著端午休息一日,次日一大早收拾整齊和祝明月一起去酒樓報到。
背著手在幾間廚房晃蕩一圈,和幾個大廚各說幾句話,拔腳到祝明月辦公室裡休息。
輕輕將茶水吹涼,“我覺得王師傅比較合適。”
段曉棠有自己的事情,不似之前長期在春風得意樓,至少要提拔一個副手,把幾個大廚房管理起來。
現在無非是從王師傅吳師傅兩個最早的大師傅中擇其一。
祝明月:“說說你的理由。”
段曉棠:“王師傅脾氣火爆了些,但有分寸。而且他會帶徒弟,現在手底下不隻小汪一個。主管後廚必然要分出精力處理行政事務,紅案房不至於亂套。”
“吳師傅現在還是讓白案廚房裡的幫工打下手。”
惜技,不符合段曉棠的作風。
祝明月:“我們想法一樣。”
理由卻不一樣,單從營業貢獻和職工人數來說,紅案廚房便處於絕對優勢。
王師傅本人沒有致命缺陷,那這個位置就非他莫屬。
除非將管酒水的鄭師傅提上來,但他沒有白家的背景,至少第一任廚房主管的位置沾不了邊。哪怕他隻比吳王兩位師傅晚來半個月。
祝明月將薑永嘉叫來,“以後段郎君如果不在,後廚由王師傅代管。”
薑永嘉:“是,待會我去宣布。”
薑永嘉挑著空閒時候,將後廚人員集中到院子裡,看著一張張緊張忐忑的麵孔。
握著站在頭排的王師傅的手,“王師傅,日後你就是段郎君的副手,廚房的管事,辛苦把廚房一攤子事管起來。”
這對王師傅而言完全是意外之喜,當段曉棠一改往日作風,隔三差五才來一次時,多年來淺薄的“職場經驗”提醒,後廚勢必要有一位管事來填補空子。但自己不比吳師傅八麵玲瓏會做人勝算大。
沒想到段曉棠來逛一圈,就把事情敲定了。
王師傅神情激動,“我一定不負祝娘子、段郎君、掌櫃的托付。”沒想到這輩子還有當上管事的一日。
等人散去吳師傅留到最後,“王師傅脾氣急,日後不知要和多少人吵架。”
薑永嘉其實也屬意王師傅,說話是直了點,但絕不會私底下打小算盤。
手下麼,一要會做事,二要聽話。
一眼看出吳師傅不服氣,但有什麼辦法,自己又不會炒鍋顛勺和麵,還不是得哄著。
“我們春風得意樓雖然新,但你和王師傅都是老人。段郎君無暇分身,可不得你們頂上。這管事平日瑣事雜事多了,但白案那邊能離得了你嗎?”
薑永嘉話裡話外把自己捧高,但吳師傅不傻,聽出弦外之音。管事專管瑣事雜事,不就是因為他能抽身出來。自己一日不帶出能獨當一麵的徒弟,管事的位置一日和自己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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