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再等一個月唄。”
莊旭:“若真有效,王爺會在全軍推廣嗎?”
段曉棠並不打算自欺欺人,“南衙全軍推廣都不大可能,頂多挑出兩三個衛重點建設,再在每衛練出部分精兵。你管著帳,還不清楚花費多少錢。換成幾萬十幾萬人,財神看了都得心疼。”
南衙軍費“不缺”,隻是相對於其他軍隊,沒那般拮據,錢哪有夠的。
大吳並不是很重視軍士個人素質,這還是段曉棠特彆定製的省錢版本。
莊旭還以為借此能成一番大事業,結果還是小打小鬨。
段曉棠不得不提點他,“上司記不記得是一回事,但你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倘若驗證有效,我們右武衛不會落下,隔壁說不定也能上桌吃飯。”
拋開血緣不提,範成達在吳嶺麵前說話指不定比吳越還管用。
單就莊旭的個人感情,比起同在一衛的遠房表叔,他更親近隔壁常照拂自己的表姐夫。
莊旭忙不迭道:“那我回去準備準備。”
段曉棠急忙拉住他,“小心行事,彆走漏風聲。寫完了不要通過公開渠道上傳,讓七公子轉交。”
莊旭瞪大眼睛,“為何?”難道要給吳越添功績。
段曉棠小聲道:“整個南衙都在傳,右武衛采買中飽私囊。”吳嶺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采買中飽私囊是真,但絕乾不了這麼大。
莊旭鄭重點頭,“我明白。”
練兵九十九步都走了,總不能在最後一步功虧一簣。
人數少,擊鼓主要是讓軍士熟悉鼓點命令。更多的時候,段曉棠是扯著嗓子在校場上糾正銜接和站位。
連著來上幾日,嗓子都快冒煙了。
吃飯的時候,範成明看段曉棠的水杯裡放了一團黑呼呼的東西。好奇道:“什麼東西?”
段曉棠慢慢抿一口,不能多喝。“胖大海,一味藥材,生津止渴利咽開音。”
範成明沒想到段曉棠為了練習軍陣,連藥材都弄上了。家裡有位大夫,以藥做飲並不奇怪。“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段曉棠趴在桌上,有氣無力道:“產自交趾一帶。”
以現有的交通條件,交趾一根稻草在長安少說都要翻幾倍,何況藥材。
為了不搞出工傷,自掏腰包買藥,實在愛崗敬業。
範成明:“你這回要練出點苗頭,晚上就不用留在營中,可以回家住。”
吳越強調,“新軍整訓期間非休沐不得離營。”
範成明“不是練得差不多了嗎?”
規矩是規矩,但打校場上一瞧,也知道段曉棠練得比其他人好太多。隻要最後一個環節補上,晚上在不在營中都沒關係。
“你想回家住麼?”吳越繼續杠下去沒有意義,所以他討厭範成明是有原因的。
段曉棠哪怕為了自身安全,也是回家更好。“當然,再不多露露麵,我們家富貴都快不認識我了。”
“富貴是誰?”莊旭以為自己幻聽,段曉棠沒孩子呀!
段曉棠頓時嗓子不疼腦子不困,“我養的貓,胖嘟嘟的。高興的時候給你抱抱,不高興的時候,屋頂圍牆樹上一蹲,誰都不搭理。”
“最近被鵝欺負的有些慘,家中一霸的位置岌岌可危。”
“養鵝倒是少見。”範成明彷佛突然見到段曉棠的另一麵。養貓還能理解,捕鼠。
段曉棠從剛才的興奮狀態中醒過神來,清清嗓子,“你們知道我家裡什麼情況,一堆弱女子,可不得養些看家護院的。”
家中隻她一個“男丁”,其他全是女眷。幸好租的房子地段不差,房東願意照應,旁邊又住的京縣尉,才沒人敢上門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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