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棟皺眉道:“到時我們在前頭攻打,他們從後頭跑了。”
這一仗怕的不是死傷慘重,怕的是有漏網之魚。
陳彥方:“找到暗門的位置,在山崖上安排弓箭手。”
段曉棠抱手摸著下巴,“我可以潛進去探探情況。”
範成明急切又憂慮,“穀內隻有一個山門,怎麼潛進去?”
段曉棠:“近來天氣陰沉,又是月底,月色並不明亮。晚上可以懸索從山崖上下去。”
吳越擰眉道:“安全嗎?”
世上哪有絕對的安全,段曉棠:“我如果出不來,就潛伏在山穀內作為內應。”
目前看來幾個合夥人家裡安排的外置大腦暫且合格。
段曉棠不在,莊旭總覺得少了幾分安全感,“為何非得進去?”等那群私兵主動暴露也行。
段曉棠坦誠道:“商隊中還有幸存者被鎖在山穀中,目前看還有反抗的實力。隻要聯係上他們,進攻時裡應外合,拖延穀內私兵撤退即可。”
莊旭:“用高德生的信物為憑?”
段曉棠:“是一條路子,而且我發現山穀內被綁的有一個熟人。”
範成明:“熟人?”段曉棠的熟人也太多了吧,而且運氣都不怎麼樣。
段曉棠:“是當初同我一起落到武功土匪窩裡的人,叫何金。彆人敢不敢反抗不清楚,他一定是敢的。”
範成明嘴角抽抽,不到一年又進去,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段曉棠:“不過需要世子給一個承諾,事後不殺他們。”
商隊的人進了山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從也是死,不從也是死。
但吳越不一樣,他本就沒有立場殺這些商旅,甚至還要將他們保護起來,作為人證。
吳越:“可,事成之後他們的貨物亦可帶走。”變相同意段曉棠的裡應外合計劃。
接下來眾人討論山穀攻打計劃,段曉棠可以懸索而下,不代表其他軍士護衛亦能做到。
哪怕投放些許精銳兵力入穀,亦是無濟於事。段曉棠默默在心裡添上一項訓練科目。
陳彥方:“一共六輛弩車,三輛拆解後運到山崖上重新組裝壓製穀內私兵。”
楊明勇:“若是弩車配合弓箭手攻打穀門,穀道狹窄,弩車身形龐大,必然阻礙輕騎進攻的進奏。”
弓箭手不用管,從第一次釣魚行動脫節後,段曉棠專門帶人練過,如何給騎兵讓路。
吳越:“弩車發射之後,掀到一旁讓路。”
崽賣爺田不心疼,但的確是行之有效的法子。
莊旭點頭,“到時我和操控的軍士交待一番。”掀的時候小心些。
範成明曆練這麼久,多少知道些常識,“寨門之後,就是帥帳、軍械庫和馬廄。”這三個地方最為重要,普通山寨最為重要的糧倉此時反而不值一提。
吳越:“還有他們的文書賬冊。”這些才是證據。
這種布置的極為標準的營盤,念頭一想就知道具體在哪個位置。
段曉棠:“輕騎急速入穀,擒賊先擒首領,控製帥帳周邊,餘者掌握軍械庫,剩餘部分收割逃兵。”
範成明:“馬廄呢?”
段曉棠:“可以分出小部分人力去控製,比如砍斷馬韁繩腳蹬之類。在山穀內和我們騎兵對衝,他們不占優勢。”
眾人先隻考慮大致的兵力配比,以及攻打方略。具體的人數暫且不提,因為還有一個更頭疼的問題在後麵。
符存慢悠悠說道:“華陰縣令姓許名能字繼峰,岐州雍縣人。恩蔭入仕雍縣縣丞,後因治理地方得力,德蒙舉薦升任華陰縣令已三年,年年考評均是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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