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旭:“往後打回來的螃蟹,運到東萊城裡賣了?”
範成明:“我問問隔壁大營,他們南方人,應該吃得慣。”
莊旭:“嗯。”估計在東萊城裡也賣不起價。
段曉棠:“總比我們各處去搜羅肝臟強。”
隔壁江南大營裡,周浦和也在回稟一天見聞。“問過兩衛軍士,晨練並非臨時興起。右武衛在長安便是如此,全天訓練不分寒暑。右屯衛卻是到東萊後,才跟著一起訓練。”
周陽夏:“全天訓練,如何做到?”底下的軍士即便不造反,也得被練傷了。
兩衛都是國家精兵,單從儀表看,右武衛的精氣神更足,而右武衛是吳越的落腳地。
周浦和:“不知,他們今天在平整大營內校場,從明天起,一半在海邊一半在營裡,半日交換一次場地。”
孫安世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要往死裡練呀!”偏偏兩衛軍士看起來精氣神還足。
孫文宴很快有計較,“你倆平日多和隔壁走動走動,多聽多看。”其他派過去的水軍教頭,身份太低,未必能搭上話。
第二日清晨,江南大營再度被兩衛大營的號角聲吵醒。
這次不僅孫安世,連孫文宴都帶著將官出營探情況。
南衙兩衛,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還是那個小山坡,俞懷光隻從隊列上就能判斷,哪一截是右屯衛。不滿道:“跑的不整齊。”
呂元正:“多練一練,定能跑的橫平豎直。”
聽到這句話的孫文宴險些跌個跟頭,你們有多變態,不僅要求軍士跑步,還要求隊形。
今天山坡上隻有兩個中郎將,見到孫文宴過來,立刻行禮道:“榮國公。”
孫文宴開門見山,“兩位將軍,清晨跑步有何作用。”
俞懷光不介意給呂元正麵上貼點金,“鍛煉體能,去年右武衛剿匪,橫行關中,日行百裡,便全是靠這體能撐起來的。”
呂元正不住點頭,“是極,是極。”
孫文宴不是南衙關係戶,無法看到完整的戰報,頂多了解戰果。
還是因為這一趟剿匪搞出太多花邊新聞。
若戰果為真,的確能讓兩衛中郎將奉為圭臬,照章執行。
南衙兩衛近萬人,以旅為團體,分為一個個方塊,旁邊零星散落的人員,想必是帶領他們的將官。
孫文宴領兵多年,不可能腦子一熱,說江南大營跟著練習。從前為何隻有右武衛訓練,中間肯定有關竅。
腦子一熱拍板容易,軍士練傷了怎麼辦。
諸將上馬去終點看看情況。
兩衛的將士在終點附近,活動完手腳,再往走回營地,剛好能吃朝食。
範成明裝模做樣掛在全永思身上,瞥見旁邊蔚藍的海水,待會還得進去撲騰喝水。
吐槽道:“等我回長安,一定要去王爺跟前進讒言,把其他十四衛的人全趕到曲江池裡去。”
怎麼是叫人吃苦呢,分明是提高南衙整體戰鬥力。
我受過的罪,你也跑不脫。
全永思:“我幫你踹。”
身後的將官們紛紛附和,“我幫你”,“我也去。”
俞懷光等人過來,正聽見周邊一片起哄聲,“說什麼呢?”
範成明站直身體,“屬下想回長安後,向王爺上書,夏秋兩季抽調人手於曲江練兵。”
俞懷光腦子一轉,也知道是包裝後的說法,這群年輕人存心是看不得彆人自在。
但亦是應有之義,他們這次路上腳程快,到東萊後還能緩緩。若路上拖遝些,趕到東萊後立刻上船,說不得損兵折將比麵對高句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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