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林婉婉作類比,想必其他專業,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以杜若昭如今的學習進度,不可能像在濟州鄉下一般,幫助張法音料理家務。
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被一件事充斥——讀書學習,似乎是一種“另類的幸福”。
東萊海邊,孫字旗高高飄揚在港口。
今晚輪到段曉棠上船體驗生活,從傍晚時就滯留在港口。
撿了幾塊石頭堆疊在一起,再搭上一塊鐵絲網。
放上好不容易從周水生那兒搶來的完整生蠔,配上調製好的蒜蓉醬。
一邊吃著烤生蠔,一邊欣賞海上落日。
當太陽緩緩落下,大海也漸漸變得寂靜。落日的餘暉灑在海麵上,猶如一片金色的錦繡。
天空中,雲彩也被染成金紅色,彷佛是落日的見證者。
秦景踱步到海灘,找到在此優哉遊哉的段曉棠。
段曉棠衝他揮揮手,“秦大哥,這邊。”
曹學海和於廣富連忙挪動位置,給他留出一個空來。
段曉棠:“烤生蠔,嘗嘗。”
秦景拿起一個,吹上幾口氣,慢慢放進嘴裡,鮮美甜嫩。轉頭望著身後的旗幟,“風向變了。”
他們滯留東萊,就是為了等風。
段曉棠同樣望著那麵被風扯向東北方向的旗幟,“是啊,起風了。”
北線的戰事並不順利,至少不如預期。
百萬大軍隻是吹噓,實際精兵隻有二三十萬,其他的不過的湊數的輔兵和民夫。
高句麗整個國家加起來也就二三百萬人口,皇帝不玩虛的,百萬人撲過去,不說滅國,嚇都要嚇死人。
南衙北衙的軍隊原以為去遼東是躺著賺軍功的,但現在戰事膠著,進退不得。
段曉棠和秦景默契地沒有提起北線的戰事,他們眼下的目標是順利渡海。
秦景:“以前坐過船麼?”
“沒坐過這種船,”段曉棠歪頭想了一會,“但應該不會暈船。”海盜船都拿下來,區區小木船,能奈我何。
秦景傳授經驗,“在船上儘量閉目養神,若實在暈眩惡心,含些話梅山楂。”
段曉棠笑道:“放心,莊校尉準備不少。再說還有範二將軍托底。”
鑒於兩衛軍士在船上的拉胯表現,吳越甚至暗示範成明,可以去東萊城裡進點貨。
秦景聽說過兩衛聽來有些荒唐的解決辦法,哭笑不得。“最好還是不要用到範將軍的東西。”
段曉棠:“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秦景離開後,段曉棠登船,老實說魚腥味確實不好聞。但還是忍住腥味,在夾板上等待海上升明月。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地搖……
對段曉棠而言,這點搖晃尚且能夠接受。但去底層艙房巡查的時候,許多軍士並不是很適應。
劉耿文升職後,陶福康繼任旅帥,手裡抱著弓箭和箭囊,眉頭微微皺起。
見段曉棠過來,說道:“校尉,實在晃得厲害,感覺連五臟六腑都跟著晃。”現在叫他射箭,讓往東不射到西邊就是發揮優秀了。
段曉棠:“腦袋放空,什麼都不要想。睡吧,就當這是小時候睡過的搖籃。”
旁邊的軍士接話,“校尉,我們沒睡過搖籃。”
段曉棠:“現在體驗一回。全部閉眼,心裡默念《五字經》。”
如果有可能的話,段曉棠更想給他們找一本數學書,催眠效果一等一的好。
黎明時分段曉棠提前從艙房爬上來,看一輪紅日自海麵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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