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衝眾人道:“能騎馬的儘量騎馬,其他人上馬車擠一擠,各家家丁護衛兩側。”
多餘的車廂,隻能舍棄。
祝明月和林婉婉上了寧老夫人的馬車,旁邊還有莊夫人和幾位右武衛家眷,一車坐的滿滿當當。
寧老夫人年長,早年著實經曆過許多,半闔眼皮,聲音略顯蒼老沉重,“我小時候也是這般兵荒馬亂。”太平日子才多少年啊!
前頭開道的白秀然遇到阻礙,藏頭露尾的牛家人終於現身,領頭的是牛韶容的堂兄牛襄,拿肉票威脅無果,他又不是韋麗容的親生兒子。
牛襄騎在馬上,見白秀然等人身上穿的甲拿的兵器,是自家祠堂的東西。氣憤至極,“白三娘,這就是你的家教,毀人祠堂!”
白秀然暗道,以後牛家祠堂還存不存在都是問題。不過看牛家的陣容,造反的決心說不定比衛王還大。
和祝明月等人混久了,白秀然氣人的本事不隻學到兩三分。“賠罪的錢帛,日後自會著人送來。”
“現在,給我,讓開!”
牛襄一揮劍,“今天你走不出去了!”
“談判”無果,白秀然揮舞樸刀,“衝!”
林婉婉掀開車簾往外看,不無憂慮,“這姓牛的怎麼樣?”
寧老夫人見多識廣,“看他的年紀,還沒有進軍營曆練,想必平平。”
頂多平平,說不定和範成明是一路貨。
果然,不出三個回合,牛襄被白秀然砍落馬下。
肉票不嫌多,白秀然看人沒斷氣,吩咐道:“綁起來,帶走!”
牛家沉重的大門被打開,白秀然揮舞帶血的樸刀,“去萬年縣衙!”
她們這麼多人馬,又性質特殊,散開歸家不安全。隻能找一個地方落腳,最合適的無非公衙廟觀。
萬年縣衙最近,李君璞亦是可信任的人。
照過往的經驗,造反這種事,通常是朝中幾個高官大佬牽頭,長安萬年兩縣衙門小,牽涉進去的時候少。
行到半路,正遇上李君璞提著長槍過來,身後跟著大批衙役。
李君璞看見一身明光鎧的白秀然,刀尖上還有血跡,身後全是“雜牌軍”,看組成竟是女眷居多。驚訝不已,“怎麼回事?”
白秀然:“去牛家赴宴,結果牛家竟聯合衛王,要將我們囚禁於內。”
白秀然往後一指:“這些全是留守長安的九衛四軍的家眷。”
隻看這群人的形容,就知道絕不是什麼誤會。
李君璞果斷分出一半衙差,“街麵上亂,你們去牛大將軍府外,守住各處出入口。”
萬年縣全員位卑職低,但在萬年縣地盤上行動無需向任何人通報。
實在不行,誰家雞丟了都是理由。
礙於牛家的門第,李君璞不能進去探查,更不想攪和進渾水。但把牛家圍個水泄不通卻是可以做到的。
幾位貴婦人家丁護衛帶的多,生怕李君璞那點衙差不頂事,主動分出部分人手去幫忙。才不是挾私報複落井下石,純粹熱心。
李君璞遙望牛府的方向,若舅舅和大哥沒有當機立斷,馮家和李家是不是也會走上這條路?
李君璞引著大批人馬去往萬年縣衙,白秀然見門口有戰鬥過的痕跡,“有人進攻萬年縣衙?”
李君璞:“衛王府文學侍從來縣衙索要囚犯,修繕王府,請求不成變強搶。”
然後被李君璞率領衙差打出去,俘虜現在就關在大牢裡。抓人的罪名可不是意圖造反,而是襲擊公衙。
造反搏富貴沒人帶小縣衙玩,還被看上那點可憐的人力資源,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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