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封冷哼一聲,“小周,你不懂。範二將軍隻求升官發財,不需要尊重。”
信徒隻求榮華富貴,不求一絲真情。
果真叫寧封說中,範成明抹抹不存在的淚水,一骨碌翻身起來,四顧道:“我的飯菜呢?”
你們吃了?
全永思遞過來一個饅頭,玩笑道:“將軍,需要小的給你剝皮麼?”
範成明斜睨一眼,等全永思剝皮,說不定連心都剝完,還有什麼能吃的,忙不迭搶過來。
重重拍拍對方的肩膀,“你小子很有眼色,以後重點提拔!”
全永思:“記得提拔我為大將軍。”
範成明:“我還想呢。”
實際範成達杵在那兒,彆說俞懷光不可能上位,基本也絕了範成明的路。
莊旭:“到時怎麼稱呼,範二大將軍還是範大二將軍?”
範成明認真思考沒影的事,越想越不對味,拉拉段曉棠衣袖,“你說,該怎麼稱呼?”
段曉棠無所謂道:“你不如回去問問範大將軍。”
相信範成達會把弟弟,扇成一個陀螺,再丟進曲江池醒醒腦。
範成明不愧哥寶男本色,“行!”有些事想想不犯法。
萬俊艾暗道,南衙果然豪氣,敢暢想一家出兩個大將軍。
一群人飽腹之餘,插科打諢,終於衝淡一些戰事傷亡的悲傷。
粥餅雖簡單,但下戰場能有熱湯熱飯,已是難得的好事。
眾將官簡單休整一會,集聚帥帳議事。
比之戰前空落一些,有的是跟周陽夏過河探路,有的受傷休養,有的則長眠於這片土地。
吳越不急不緩道:“傳信左右翊衛,道渡口已拿下,他們若要渡河,可從此處過。”
吳越並沒有直接下命令,一來他沒有統屬左右翊衛,二來不知他們此刻情況如何。
所以隻是給一個選擇。
孫文宴:“還需儘快聯係上洛陽和範李兩位大將軍。”
大河阻隔,聯軍接收遼東消息無礙,但長安和洛陽的消息總是遲滯。
對岸是何情況,不說兩眼一抹黑,但所知不多是真的。
清晨的黃河,猶如一幅寧靜而壯美的畫卷,萬籟俱寂,隻有微風在河麵上輕輕吹過,吹散了河水的波紋,也吹散了昨日的硝煙。
十來隻木船從渡口出發,是右武衛渡河的隊伍。
範成明趴在船舷邊,對著河裡的魚蝦大驚小怪,大有把對方撈起來,和胃來一場親密接觸的架勢。
忽見遠處有一個小黑點,問道:“那是什麼?”
呂元正定睛一看,“野豬,鳧水比人還快些!”
野豬橫渡黃河,難以置信。
範成明:“怎麼可能?”
呂元正:“狗浮三江,豬浮四海。”至少比隻知道狗刨的人快。
範成明嘴硬,“我們來比比,船快還是豬快。”
一刻鐘後,野豬上岸,而他們隻能看著渡口,繼續漂在水麵上。
範成明頹喪道:“我們輸了!”
吳越:“輸的是船,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臨到上岸,又變了口風,“剛才的事,咽肚子裡。”
右武衛大軍渡河與周陽夏的先遣部隊彙合。
周陽夏急忙將探知的消息一一報來,“洛陽堅城不下,範李兩位大將軍光複周邊幾座城池。”
吳越:“楊胤的動向呢?”
周陽夏:“洛陽久攻不下,有意進軍關中。先攻下永豐倉,現被範李兩位大將軍拖在陝州弘農宮。”
範成明掰著手指頭算,“左武衛三萬人,李大將軍手上隻少不多。”加起來隻夠楊胤的零頭。
呂元正:“洛陽城守住了,應該能分給他們一些。”但也不多。
關中空虛人儘皆知,一旦範成達和李君玘拖不住,讓楊胤叩關,真可能直驅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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