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閨閣掌中嬌,早被遼東的風霜刀劍摧折。
杜喬:“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女人。”
當初衛王和元成業小看女人,沒想到女人們生生從牛府內殺出來。
祝明月的直言不諱,讓秦景微微有些難受。他不在意盧茂的生死,但希望自己的血親能得以保全。
北地眾所周知的民風彪悍,反倒不如母子兩失蹤,是被朝廷收監。
果如孫文宴分析一般,可能有幽州本地勢力下手。
夜幕降臨時,秦景腳步略有些沉重地踏入孫文宴的書房,拱手道:“國公。”
孫文宴竟期待段曉棠等人能打聽出新東西來,“有消息麼?”
秦景:“並無。”
孫文宴:“主意改了沒?”
秦景堅定道:“並未。”
孫文宴無奈道:“其實可以改一改的。”
見秦景並未動搖,孫文宴站起來,緊緊握住愛將的手,“老夫縱橫半生,聽我的,稍待幾日,等朝廷的封賞下來。”
“一個都尉和一個將軍,說話的分量,決然不同!”
秦景聲音微微哽咽,“屬下,多謝國公厚待!”
孫文宴拍拍秦景的肩膀,“往後帶家人到江南常住吧!”
秦景眼睛微紅,“是。”
事無轉圜,孫文宴隻能用拖字訣,希冀幾日時間內,能不能打消主意。
盧家母子倆的安危,不會因為幾日時間改變。
禦駕已至河東,朝廷的封賞先一步到,務必要讓群臣在皇帝進長安前,都高高興興,歡欣鼓舞。
南衙除了統率十六衛,名義上節製天下兵馬。
故而此刻南衙院落內,除諸衛的將官外,還有江南大營的人。
連回到長安養傷,少有露麵的範成達都被範成明扶著出席。
看範成明忙前忙後的模樣,呂元正搖搖頭,“現在滿南衙,誰不說範二孝順。”
兄弟一般說孝悌,但放在範家兄弟身上,說孝順也沒錯。
杜鬆:“範大,算是苦儘甘來熬出頭了。”
聽起來,範成達竟有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苦逼感。
武俊江幽幽道:“他兩兄弟關係好,和鄰居都快鬨翻了。”
鄰裡關係勢同水火。
範家分家之勢是必然,狐狗們悄悄幫範成明尋摸地方。
孰料範成明看上鄰居的宅子,親自抱了一箱金子過去,據說比市價高一成。
言說隻要屋子,其他家具布置,甚至花園裡的花草都可以帶走。
零零總總加起來,白賺不止一兩成。
遠親不如近鄰,範成明不僅要當他哥的好弟弟,還要當好鄰居。
鄰居也是住了許多年的人家,不說習不習慣,範家兄弟一逼就搬家,豈不顯得他們家勢敗落太無能,當然不願意。
眼看要鬨起來,俞麗華趕忙出來做和事佬,陳靈芝把“丟人現眼”的丈夫拎回去,忙不迭道歉。
但範成明一個手心向上的前紈絝,吃飯都隻能吃霸王餐,哪能一次性拿出那麼多金子,還不是範成達默許的。
好事之人去問範成達的意見,隻說家中屋宅狹窄,了不得另尋寬敞的新地建房,反正他們兄弟兩不分開。
範成達說是這麼說,但早先並不在意範成明住的遠近,反正總要學會自立。
但範成明不願意啊,白天去大營還好,晚上回來就衝著他嚎呀!
彆人養傷是靜養,範成達養傷,晚上耳邊一陣嚎,沒個清淨的時候。
時間長了,誰受得了!
無奈之下,隻能勉為其難答應這缺德主意。
範家兄弟開價到這份上,鄰居再不答應,照範成明的行事風格,說不定要在違法的邊緣左右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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