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應家背後站著一個滕王,同樣是皇侄,衛王殷鑒不遠。
皇室宗親,可以平庸,但不能糊塗,連他們的近人也是如此。
林婉婉:“常與同好爭高下,不和傻瓜論短長。”
接下來是祝明月的一家之言,“或許竇家以為,武俊江去應家要說法,出自吳七的授意。”
段曉棠搖頭,“不是。”吳越不是那麼無聊,或者說“正義”的人。
祝明月:“但其中體現吳七某種偏好,不然應嘉德入營的事,不可能泡湯。”
段曉棠無法否認,“額!”
吳越越權,親手殺了江南大營的胡寧,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玩真的。
祝明月:“‘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這句話原本說的是男人。”
“應嘉德,一個不受未來南衙主人喜歡的女婿,扔了就扔了,還能順便表表忠心。”
林婉婉:“是不是有點陰謀論了!”
祝明月:“不然河間王日理萬機,真能糊塗到認錯親戚?”
“偏要去問應家一個沒多大乾係的兄弟,他是不是武俊江的姐夫,怎麼不問竇家的?”
範家兄弟,官大不得不分家,應家兄弟到今天的地位年紀,樹大分枝,說不定逢年過節才能見一麵。
吳嶺的表現說明,他是知道的這件事的。
人的語氣變化會有不同含義,若原話不錯,吳嶺話語的重點是武俊江,其他都是附屬,傾向不言自明。
“不然右禦衛的將軍兼應家當家人,會去幫那對糊塗夫妻,收拾爛攤子?”
明麵上牽涉進去的隻有右武衛和右驍衛,但武俊江去應家的節點,正是右武衛敲定入營名單的時候,傳遞的是吳越的某種偏好。
應家置之不理,當然要敲打一番。
彆管右武衛通過何種方式挑人,是否有爭議,吳嶺都是站兒子這一方的。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上位者的喜好,隻要稍稍暗示,自會有人附從。
誰讚成,誰反對?
誰是我的朋友,誰是我的敵人?
祝明月:“親兒子和沒多大乾係的下屬之間,都知道怎麼選。”
何況這個兒子還是事實上的獨子,人隻是路線偏一點,又沒做錯,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
遠的不說,孫文宴的選擇不也一樣嗎?
孫安世做錯不隻一件事,受了頗重的教訓,但願意教訓,就證明沒有放棄,還想挽救一下。
真要是不相乾的下屬,輕點也是閒置的下場。
連番大戰,諸衛都要舔舐傷口,今年關中剿匪的任務隻能落到左右候衛頭上。
去年右武衛隻派出一千人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左右候衛也不好太大張旗鼓,各派一千人,劃了地方,派出一些需要軍功的將官出戰。
哪怕已經儘量注意,關中諸郡縣還是怨聲載道,加上東征失利,民間亦有怨言,表現比前幾年更激烈,因為人家見過好的。
彈劾的奏折如雪花般飄進長安,李君璞人在京兆府,僅憑奏章,都能判斷他們的行軍路線和接下來的方向。
兩衛大將軍天天被一群太守縣令罵得狗血淋頭,時間全拿來應對申飭。
與此同時,諸衛新晉將官名單公布。
有心人開始研究,每個人的出生來曆,以及所授官階,甚至包括入營背後的關係。
尤其是右武衛的人,武應竇三家的熱鬨剛剛過去不久。
應嘉德不去原便宜嶽父兼姨夫的右驍衛,不就是想燒熱灶麼,現在該看看熱灶的成色。
整體官階安排都偏低,打頭一個孫安豐,中候,正七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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