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事實很清楚!”
段曉棠雖然不知道李家的糧庫在哪裡,“它能摸到你哥書房外頭,再經過校場,跳上我家圍牆輕而易舉。”
邏輯通!
李君璞聽見外頭的動靜,出來一瞧,沒想到段曉棠會和一隻貓計較。
環手抱胸,歪靠在門牆上,“那你知道這條街巷的人家,大多在一個地方聘貓。附近和它毛色相同的叔伯兄弟,不說十隻,也有八隻。”
段曉棠言之鑿鑿,“但它距離最近,近水樓台先得月。”
李君璞:“如果這樣說,我們也認!夫妻本為一體,怎可分居?把你家富貴和小貓一塊送過來。”
“一大八小,李家不缺它們一口吃的!”
段曉棠氣急,“李玄玉,你趁火打劫!”
李君璞並不多做辯白,從段曉棠手裡搶下貓,輕輕扔到地上。
狸花甫一逃脫虎口魔爪,即刻順著牆根一溜煙跑了。
媽媽,外麵的世界太危險,我要回去守糧庫。
李君璞按住段曉棠的肩膀,把人往外推,“不是說要去找三娘子麼,再不去可就晚了!”
段曉棠若是個皮球,李君璞非得往屁股上踹一腳,踢飛出去。
段曉棠離開,李君璞回轉,李君璠還鬨不清楚原委。
李君璠:“段郎君剛才是怎麼了?”看著奇奇怪怪的。
李君璞麵無表情道:“閒出毛病來了!過兩天就好了!”
李君璠:“這正常嗎?”
李君璞:“對她而言,很正常!以前說間歇性發瘋,有利於身心健康。”
段曉棠說這句話的背景是,李君璞原先看起來情緒太穩定太正常,也太壓抑。
需要找個途徑發泄一下,也就是“發瘋”!
李君璞敬謝不敏,誰家“好人”發瘋?
他覺得自己沒問題!
李君璠一時搞不清楚,自家二哥和鄰居對正常的定義,與自己是不是一樣。
段曉棠騎馬到徐家,果不其然,白秀然同樣無聊,廳門口放了一個比尋常小口的鐵瓶子,旁邊素雲抱著一囊箭枝。
白秀然一支一支投,投中了不會高興,沒投中也不會氣惱。
大家娛樂生活都很匱乏!
白秀然:“這樣枯燥的日子,我都過好幾個月了。”
哪怕知道是老生常談,段曉棠也隻能道:“過兩月卸貨就好!”
“把孩子扔給他親爹,自個出去逍遙。”
白秀然摸摸肚子,“到時又有其他事!”
難得自在逍遙。
段曉棠抽出一支箭,“我來試試!”
事實證明,頂著新手保護期光環,也比不過熟手。
段曉棠:“還是無聊!”
白秀然:“不如請一班舞樂來。”
徐家擔心徐昭然年輕不知輕重,鬨出事來,故而不曾豢養家伎。
每到宴會之時,隻能從外麵請舞樂來助興。
年底正是各家宴會多行之時,徐家常來往的舞樂班子亦是生意繁忙。
因要得緊急,臨到頭來,隻湊出五個人,歌舞各一人,剩下三個樂師,實在寒酸。
恰恰舞樂也是這般想的,無酒無宴無席無賓客。隻廳內上首置一副桌案,放上幾碟乾果兩盞清水。
客人隻有一位年輕郎君和一個——孕婦?
白秀然:“先唱兩首長安城時興的曲子來聽聽。”
歌者唱起竹枝詞,舞者乘興起舞。
白秀然的身體狀況,連蜜餞糕餅都不能多吃,隻能吃點核桃、花生、瓜子,騙騙嘴巴補補腦子。
段曉棠一邊給她夾核桃,一邊說起在鞏縣喬裝成舞樂混入縣衙的經曆。
白秀然:“真的很醜嗎?”問的是他們的妝容。
段曉棠:“多看一眼,晚上都要做噩夢。舞樂,厲鬼差不多。客人請去要倒找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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