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小心挪到段曉棠身邊,低聲道:“段郎君,這人之前同我打聽過趙娘子。我當時覺得不大對,什麼都沒說!”
無商不奸,無奸不商。酒樓掌櫃迎來送往,自然有幾分眼力。
段曉棠:“什麼時候的事?”
錢掌櫃:“作坊結賬那天,趙娘子來收錢,走的時候遇上了。但此人是哪裡的客人不記得了。”
段曉棠:“多謝提醒!”褚生的身家背景,她當然清楚。
範成明湊上來,“這人什麼來頭?”
段曉棠把人往旁邊一推,“彆裹亂了!”
範成明:“我給你助拳!”
莊旭格外講義氣,“相識一場,不能眼看趙娘子受難。”
段曉棠默默歎口氣,“我在呢,哪用得著你們撈!”
孫安豐:“這是段將軍家裡人?”
溫茂瑞指著杜喬道:“那書生是段將軍鄰居,以前一塊打獵。不對,段將軍在山下釣魚,書生跟著徐千牛他們上山打獵。”
說曹操曹操到,溫茂瑞剛在市署大堂外站住一個好位置,扭頭看到話題中心人物。
溫茂瑞呐呐道:“徐千牛!”
範成明反應更大,往後跳一小步,差點踩到吳越腳上,“白,白三娘!”
冤!家!路!窄!
段曉棠:“不是讓你們在酒樓裡待著嗎?”
白秀然:“看熱鬨呀!”
段曉棠:“這有什麼好看的!”
白秀然:“善始就要善終。”
段曉棠:“鬼的善始!”是趙瓔珞險些淪落為長安一抹幽魂,還是差點把路過的徐昭然當“賊”抓了!
市令問道:“堂下何人?”
褚生:“工部書令史褚生。”
杜喬:“吏部吏部司掌固杜喬。”
趙瓔珞:“妾趙氏,祖籍幽州。”
市令:“爾等三人,何故在鬨市鬥毆?”
趙瓔珞:“此事與杜郎君無關,他是受了池魚之殃。是我與這姓褚的恩怨。”
褚生捂住臉上傷處,“你們二人在鬨市上打情罵俏,還不能讓人說了!隻怕在之前,你們背著我早有牽連。”
杜喬擋在趙瓔珞身前,“趙娘子身在孝期,你莫胡亂攀扯!”
話說到此處,周圍人哪裡還不明白,牽涉男女私情。
耿鴻站出來作證,“我們在路上遇上,說的是尋常糕餅吃法,並無逾矩之處。反倒此人,先下惡手,口出穢語。”
自證永遠無用,趙瓔珞先下手為強,向前一步,“我來說吧!不知大家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北地女棒打無情郎。一個是我,一個是這姓褚的,退婚快兩年了!”
此言一出,圍觀人等立刻鬨哄哄的。
孫安豐小聲道:“好像聽說過!”
溫茂瑞:“說的什麼?”
孫安豐擰眉想了一會,“細節忘了,但男的不是東西!”
溫茂瑞瞟一眼,褚生青紫的臉龐,“怎麼個不是東西?”
純屬好奇!
孫安豐想了好一會,“好像是男的背信棄義,另攀高枝!”
溫茂瑞:“拋棄糟糠!”
白秀然強調:“隻是訂過親。”沒成親。
徐昭然少有盯著一個男人的臉看許久,終於確定,“這就是你們上次說的‘單眼皮’?”
林婉婉問白秀然,“徐大公子知道多少?”
白秀然:“就知道這麼一點點。”
徐昭然半點沒有的“感同身受”“物傷其類”的感覺,他和褚生又不是一類人,“難怪你們那麼高興。”
林婉婉言不由衷,“怎麼會呢。”
另一頭錢掌櫃故意和孫掌櫃說話,也是說給周圍人聽,“趙娘子在東市行走,知根知底的,沒有半點風言風語傳出來!!”
孫掌櫃來連連點頭,“對對,我們背地裡說她是錢串子,但行得正坐得端,從來沒說是狐狸精。”
趙瓔珞:“我家與褚家世交,自幼訂的娃娃親,後來褚家舉家搬來長安。兩年多前,家父過世,我在家鄉無處存身,熱孝過後,千裡迢迢來長安投奔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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