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嶺:“回吧!”父子倆騎馬,杜和兒乘車。
此時大部分觀燈之人,已經歸家,街道上勉強可以行馬過車。
吳越若看上哪盞燈,自會吩咐人去取來,一路上竟還積攢了不少。
以至於讓吳嶺懷疑,旁邊的不是吳越,是杜和兒。
到王府時吳越特彆“貼心”地問道:“父王,可有合意的?”
吳嶺:“你自己玩吧!”他心累。
吳嶺一走,吳越立刻吩咐,“掛院裡去。”
瞥見旁邊還站著一個杜和兒,“夫人喜歡哪盞?”
杜和兒聽懂言下之意,隻許拿一盞。說出一個最大眾化的選擇,“妾喜歡那盞兔兒燈。”
吳越悵然道:“是麼?”示意陳彥方將花燈交給杜和兒的下人。
去年今日,千金公主和親,他於心不忍,想送一盞花燈給她做念想,牛韶容選的也是兔兒燈。
吳越回到已然張燈結彩裝扮一新的院子裡,問道:“寶檀奴睡了麼?”
乳母:“小娘子下午睡得久了一些,這會剛醒。”也不知吳越聽到這個消息,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吳越去了身上寒氣,到搖籃邊上一看,果見寶檀奴眼睛睜開,兩隻腳用力地往半空中蹬,也不知在蹬什麼。
吳越:“寶檀奴,想父親了嗎?”
寶檀奴充分發揮一個無齒之徒的容貌優勢,隻管咧開嘴,以常人的理解,應該是在笑。
吳越見女兒頭頂隻戴了一頂薄帽,吩咐道:“找頂厚實帽子來。”
自己動手,將搖籃內兩床墊被掀起一角,把寶檀奴團團裹住,再帶上一頂厚實帽子,齊活了。
吳越頗有成就感道:“走,我們去看燈。”
說是看燈,父女倆也隻是在門口往外看。夜間風急,寶檀奴才幾個月大,經不得風吹。
寶檀奴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象,也不知能看見幾分。
吩咐下人取來幾盞兔兒燈,依次舉到女兒眼前,“寶檀奴喜歡哪一盞,掛在你的搖籃邊上,好不好?”
從女兒的動作聲音判斷,“要紅色的,是吧!”
吳越拍拍女兒的繈褓,“明年我們去城樓上看,那裡能看見全長安的燈海。”
寶檀奴咿咿呀呀回應,也不知是不是再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正月十五,段曉棠嚴陣以待,穿上盔甲,盾牌豎立在四周。
段曉棠再三確認,“雞鴨貓狗都打好招呼了吧?”
杜若昭點頭,“嗯。”不聽招呼的都吃了。
李弘業:“銜蟬奴在家裡。”
段曉棠在院子裡架火燒爆米花機,有過上回經驗,不會再出現爆米花滿天飛的景象。
杜若昭右手提著一袋米,左手提著一個乾淨的空麻袋,李弘業也是同樣的裝扮。
段曉棠:“誰先來?”
柳三郎從院門拖著袋子一角進來,重量大頭靠柳恪提著,他主要是出人不出力。
柳三郎:“段郎君,還有我。”
段曉棠:“石頭剪刀布吧,誰贏誰先來。”先把鄰居們的份爆了。
“石頭剪刀布!”柳三郎勝出,新手buff到現在都有效。
段曉棠無所謂,誰先誰後都行。
“砰——”一聲聲能讓母雞止蛋的響聲再次傳出。
巡街的差役們都不再上門,不就是爆竹聲格外的響麼,習慣了就好。
林婉婉摟住杜若昭的肩膀,小聲問道:“若昭,明天就要上學了,高興嗎?”
哎呦,她好壞啊!
杜若昭真心實意,“高興。”她在家玩的都有些無聊了。
杜喬杜謙各有各的事,她在家主要是陪著張法音。
母女兩說說話,或者張法音教女兒一些技藝。
出門一般也是在鄰裡幾間轉,聊天打牌,鑒於杜若昭的年齡,隻要不是實在湊不齊人,通常也不會叫她去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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