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過來,祝三齊立刻殷勤跑過來,“東西都讓學海送入營中。”
祝明月:“好。”
祝三齊為難道:“杜郎君他們回昌寧了。”
他沒在軍中待過但待過客,方才杜喬一行人出來皆是垂頭喪氣,明顯不正常。
段曉棠抬頭看天,“營中備了酒席,連飯都不吃?”
有問題。
趙瓔珞有些不妙的預感,“他平時最重禮數了。”
祝三齊嘟嘟囔囔,“是呀,離開時連個好臉色都沒有。”肯定是在行營裡受了委屈。
段曉棠扭頭道:“我去營裡問問。”
剛轉身見莊旭從營門出來,問道:“長安來的官吏怎麼走了?”
莊旭一頭霧水,“不知。”他一直在行營門口徘徊,裡頭的事不清楚,但好像真出事了。
“其他人都走了,唯獨陸侍郎留下。”他知道的就這麼多。
莊旭向前數步走到祝明月跟前,殷勤道:“祝娘子,許久未見!”
祝明月含笑道:“莊校尉,敬請直言。”她今天的時間很緊張也很寶貴。
莊旭組織語句,“這段時日有些收獲,還想想請祝娘子幫忙處置一二。”
如今行營不僅是文城人口最多的地方,也是財富最多的地方之一。
祝明月不想趟渾水,推脫道:“莊校尉,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在長安算半個地頭蛇,認識不少商家有渠道,加之有劉洪成等人牽線搭橋,祝明月才敢做這樁不怎麼賺錢的買賣,但現在客觀條件不允許。
另一重原因則是平亂鬨出的動靜太大、得罪的人太多,祝明月再出麵,或許會進入某些人的視線。
收拾不了吳越和南衙將官,還整治不了她麼?
莊旭於商事上稱不得精通,不然不會為了減輕負累跳樓大甩賣,處理戰利品回籠錢帛,但一算細賬定然虧損。
祝明月的顧慮他清楚,不再強求,求助道:“祝娘子能否指一條明路?”
祝明月沒打算過河拆橋,提供完善的售後服務,先摸清情況。“清單有麼?”
莊旭連忙點頭,“有。”
從袖中掏出一張薄紙,全是他和林金輝整理出來需要處置的戰利品目錄。
祝明月接過來,紙上隻有大品類,細賬尚在行營中。
趙瓔珞跟著瞧兩眼,右手食指靠在身側簡單撥弄幾下,照市場最低價算出大致數額。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兩衛仗隻打了三分之一,但戰爭財發了不少!
單布帛就有好幾項,兩衛不像祝明月能找來積年的繡娘辨認,隻能囫圇分個類。真要一匹匹分開來,總價還要再高上幾成。
祝明月:“這麼大一批貨,文城疲敝,能吞下的惟有兩處地方。北邊的並州和南邊的河東。”
莊旭:“長安和洛陽呢?”
祝明月:“太遠了。”如果戰事結束,兩衛將繳獲帶回長安,自然樂意摻和一把。
洛陽敬謝不敏,怕被人下黑手。
莊旭知曉祝明月說的中肯,兩都繁華但距離遙遠,現在運回去太紮眼。為難道:“我們前段日子和並州大營私下有些摩擦。”
祝明月從未聽過如此傳聞,如果兩支駐地相近的大軍起矛盾,長安不可能風平浪靜,轉頭向小夥伴確認。
段曉棠微不可察的點點頭,確有其事。為以防萬一,杜鬆專門帶兵北上敲打了一番。事後再查,是並州大營部分將領私下起了心,主將並不知情,所以回複吳越的官方書信顯得那麼正常,這才是最令人吃驚和擔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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