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應有之義。”
林金輝還有一個問題,“祝娘子,今日有外地人詢問,沒有帖子可否換邀請函?”
這種事齊銳鋒林金輝都沒有處理經驗。
拍賣會邀請函獲得條件,莊旭發出的帖子加二十石糧草。前者能循環看貨,但不能再換邀請函。
一張邀請函隻有五個名額。不論是想進來看熱鬨,還是真心想做生意的,五個名額不可能人人照顧到。有些人排場大,貼身伺候的奴仆就不止五個。
沒有帖子卻能找人帶進來看貨,在本地有門路,卻蹭不到邀請函……
祝明月思量一番,“查驗文書和來曆,再讓他尋一個本地名望之家作保,其他按照流程來。”
何謂本地名望之家,當然是那些吳越將子弟帶去行營,積極向南衙靠攏的家族,野雞家族彆來碰瓷。
不摸著良心講,這場拍賣會本就是兩衛對其支持者的回饋,糧食都是次要的!
林金輝領會真意,“明白了。”
高牆深院掩蓋一切秘密,偶有路過的行人,隻知道這座院子格外熱鬨,每天上門的客人絡繹不絕。
林金輝腳不沾地忙好些日子,終於到收割,不,收獲的時候。
祝明月沒搞花裡胡哨的宣傳手段,拍賣會隻限於河東本地大戶知曉,普通百姓大約隻知曉這座彆苑近來很是熱鬨。
林金輝緊張地搓搓手,遙望校場上搭得整整齊齊的帳篷,“祝娘子,若那些河東人中標後變卦怎麼辦?”
通過軍方的渠道,昨日傍晚獲知行營出兵。依河東地頭蛇的消息靈敏程度,想必拖不了兩天。如果他們更看中短期內糧食收益,不願意摻和兩衛的拍賣會……
祝明月:“以為糧價會立刻飛到天上去,林長上可曾關注過河東近兩年的糧價變化?”
林金輝一時呐言,他隻上次故意隱瞞身份來河東購糧時才關注過本地的糧價。
緊鄰戰區,若說對河東的物價沒影響是假的。但兩衛奉行以戰養戰自力更生,吳越即使盤剝也是向著大戶,對百姓生計又能有多大的影響。自從兩衛渡河開戰,河東糧價偶有漲幅也在正常範圍內。
河東世家不用試探,隻用關注這一條信息,就知道吳越有多收斂。除非有人故意在民間散播恐慌情緒,否則河東的糧價不可能暴漲。
祝明月:“他們若是毀約,沒收保證金,把名字記下來報給世子便是,其他按照流程辦事。”流拍亦或尋找第二順位高價者交易。
拍賣會不隻是單純的商業行為,看的是吳越和河東世家兩方的麵子。看熱鬨可以,但毀約就是往主家臉上扇巴掌。
林金輝瞠目結舌,緩緩點頭,“明白了。”
照理說作為軍中底層將官,不該注意高高在上的上司私德。但架不住林金輝是莊旭的心腹,莊旭嘴巴緊私下不說旁人的閒言碎語,但耐不住他有個嘴巴大的發小,一來二去林金輝就知道了點不該知道的事情……瞬間明白,祝明月為何提議將毀約者報到吳越的案頭上去。
祝明月在長安待了幾年,越發覺得世界就是一個草台班子,包括在權力頂端浸淫幾百年的世家,總做出一些自以為高明實則愚蠢的動作。
如果今日參與競拍者看不清形勢,做了糊塗事。相信吃了吏部悶虧,攢了一肚子氣的吳越會把這筆賬記下來,然後找時間好生清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