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封撇清關係那叫一個快,“那是你們右武衛的事,我右屯衛的。”
唐高卓低聲道:“我是怕犯了忌諱!”
寧封一臉無所謂道:“哪來的忌諱,就是在那些地方容易遇見是非。”
秦樓楚館本就是非地,上次的事太大,給人留下強烈的印象,遇著點都想往上頭靠。
寧封:“你不是刑部出來的麼,沒聽過袁家兩位公子在平康坊的事?”手往上一指,“當時人就綁在右武衛頭頂上。”
這事鬨得太大了,唐高卓當然聽說過,各種香豔的、驚悚的……版本,應有儘有,隻是沒想到中間還有右武衛摻和一腳。
範成明這邊廂興致勃勃地同人討論,“那郎君說不定嘴上大話,哄花娘同他好,結果說到做不到,引來鴇母嫌惡。”
武俊江搖頭,“我看那娘子不是第一次來鬨事了!”
一個算不得多大的主顧,時常帶來麻煩,自然不得鴇母喜歡。
段曉棠:“三條腿一起打斷,哪還有今天的是非。”
武俊江連連搖頭,“不至於,不至於。”
範成明輕嗤一聲,“白頭不相離解釋成現在還沒離,比我還能扯!”
段曉棠:“渾身上下就嘴最硬。”
這樣輕鬆的八卦最適合路上打發時間,等到營地,眾人拿著莊旭友情提供的報價單,私下“開賭”明日有多少收獲。
溫茂瑞忙著記錄各人的猜測,問道:“彩頭是什麼?”
賭錢太俗,要說往後答應對方三件事又太大,本就隻是湊個樂子。
範成明沉吟片刻,“誰離明天的價錢最近,做東請大家夥吃頓飯。”
段曉棠鬨半天沒理清楚其中的邏輯,“贏家請客?”
範成明點點頭,“嗯,多好的兆頭!”
段曉棠隻得附和,“好吧!”
範成明不以為意道:“辦起來也簡單!”
平康坊不用想了,像段曉棠這種,說不得去哪家酒樓食肆都能遇見同行,實在不方便。倒不如在營裡花些錢帛,讓火頭營整治幾桌酒菜。
段曉棠湊過一回樂子,回到營帳。
於廣富在身後說道:“將軍,油枯買回來了!”量不多,勉強夠路上的消耗。
營中糯米和酒都是現成的,加上油枯,正好試試新得來的餌料方子。
段曉棠望一眼外頭的天色,今天來不及,明後天有事,她沒有夜釣的習慣。但不用著急,他們得在河東待好些天,等薛曲率領大軍來彙合。
清晨的營地是被一陣車軲轆聲吵醒的,那些早起去黃河打魚的軍士,將網上來的魚裝在車上運回營裡。
趁著天氣清涼時收拾了,等到日頭出來時立刻掛在太陽底下暴曬,隻要曬得夠透,不用加鹽也不會發臭。
他們先前不接戰時,許多葷腥都靠魚乾解決。味道肯定比不過鮮魚,但也是肉啊!
另一頭還在緊急炒製魚鬆,這東西能放得更久,而且適合夾在乾糧裡。
可惜右武衛大營深居長安城中,渭河上夾雜的各家利益太多,莊旭隻恨不能去網上幾網。
他們這一路,魚是自己撈的,菜是自己種的,連糧食都是靠戰利品換的,要真靠“就食地方”的四字真言,隻怕餓得走不動道,談何打仗!
近水樓台的意思,就是他們現在靠著黃河邊能吃上鮮魚。
朝食是魚片粥就小鹹菜,段曉棠多看兩眼才斷定魚片是熟的。
範成明看不過眼,“你那麼多忌口啊!”不吃野味、不吃生食,還不喜歡吃羊肉。
段曉棠半點不慣著,“我忌口礙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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