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休息一陣,暫停對賬去吃飯。
趙瓔珞回到辦公室,“把賬本拿來。”
他們記賬的辦法和外頭流行的不一樣,為了給兩衛一個交代,必須轉化為普通格式,重新抄錄一本。
自用的賬本更加精煉簡單,不比兩衛層層疊疊摞出好大一堆。
趙瓔珞檢查過賬本,沒有記錯。“興師問罪”道:“丁冊誰做的?”
一個怯生生的小娘子站出來,聲如蚊訥,“趙娘子,是我。”
趙瓔珞心裡過一圈,人事安排、筆跡都對的上,不存在頂包的可能。
冷靜道:“瓷器尾貨交易項漏記二百匹粗布,扣你這個月一半獎金,長個教訓,下次仔細些。”
“是。”對方接受處罰,並暗自慶幸趙瓔珞沒有大發雷霆將她趕走。
如今萬福鴻沒有拍賣會,自然也沒有待客的席麵。
午食簡單,直接在小吃街拿菜,再添上一些小食,滿滿當當擺上一桌,多而不費。
沒有正經席麵的儀式感,但平添許多新鮮感。
小吃街大廚房掌勺的是王師傅的高徒,正兒八經在酒樓後廚做大菜差點火候,但炒些簡單的菜不在話下。
自從小吃街開業,祝明月幾人常在這兒辦公,連飯食一並解決,花樣多滋味好,越發不著家,家花哪有野花香。
戚蘭娘去四野莊,中午隻有祝明月和趙瓔珞。
祝明月:“一上午來了四個,沒一個下定的。”
不是說長安的商人見多識廣麼,結果一個個不見房梁不撒鷹。
祝明月習慣期房預售的氛圍,理解“保守派”的心思,但實在耽擱資金回流。
祝明月:“等梁上完後,將有意向的人集中起來開一個宣講會。”
隻有四麵牆,頭無片瓦,連門窗都沒有,在長安說什麼都是虛的。
祝明月認真思考一個問題,段曉棠會做沙盤嗎?
這會指望段曉棠來不及,還是讓周木匠擠出兩個人,做一個大型木房子玩具,三期工程皆羅列在上,清晰直觀。
趙瓔珞:“後頭小吃街,有許多西市的商販過來兜售食物。”
祝明月:“隻要保證食品安全,不進萬福鴻的範圍就行。你們平時注意下,如果格外優秀的,可以考慮吸納進來。”
這些小商販借小吃街的人氣招攬客人,但另一方麵何嘗不是壯大了小吃街的規模,形成集聚效應。
趙瓔珞:“好,”說起另一個消息,“萬福鴻附近幾所民居被人買下了。”
祝明月:“買家是誰?”
寧肯買破破爛爛的老房子,都不願意租她嶄新的鋪子,感受到世界的惡意。
趙瓔珞:“陳牙人說是經紀代持,偶有露麵的也像世仆,並非幕後東家。”背後底細沒打聽出來。
對世家大族而言,商事代持才是常態。
總不可能忽然發現這裡是塊風水寶地了吧,說到底人家的目的就是沾萬福鴻的光。
祝明月買地砸錢建屋,已無力再向周邊擴展。隻能眼睜睜看著嘴邊的肥肉落進彆人盤裡。
祝明月:“讓陳牙人再幫忙打聽下,做的什麼生意。”
哪怕撞上也不懼,萬福鴻牆裡牆外是兩個天地。
趙瓔珞:“嗯。”
祝明月:“上午對賬如何?”
趙瓔珞:“抄寫上出了一點小瑕疵,已經修改過來。”
兩衛對賬團坐滿一桌,主菜冒菜全家福和鹵菜拚盤,便宜大碗量足。再搭配上幾個的小炒,也能湊合過去。
兩樣東西莊旭都不陌生,他沒那麼靈巧的舌頭,嘗出和段曉棠的原始配方有何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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