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拍一拍大腿,“那時候可能看中他老實聽話。”
這讓段曉棠以後,怎麼直視“老實”兩個字呢。
原來早就不忍直視了!
莊旭試圖分析元宏大的心路曆程,“他在長安時是純正的軍功貴族,但到並州後所屬將官不聽指揮,於是劍走偏鋒……”
編不下去了!
一串話裡,恐怕隻有不聽指揮一句經得住推敲。
要不元宏大怎會裡通突厥,將異見者推到對方的屠刀下呢。
段曉棠感慨道:“換殷博瀚去,都比元宏大敞亮!”
殷博瀚好歹有點文人的自覺性,華夷之辯站的住腳,且對軍功有渴望。
範成明不陰不陽道:“殷相公若泉下有知,想必欣慰不已。”
比爛比出了新高度。
段曉棠向來欣賞草原人民能歌善舞,但前提必須建立在雙方互相認同是一家人。
大吳和突厥結下的是世仇,打出的是真火。
仇恨之深,非一朝一夕能化解,需要幾代人的時光去撫平。
範成明胡亂地擦擦手,“你們繼續在營裡待著,我去找林娘子問……買點東西。”
莊旭:“幫我帶點傷藥。”
範成明笑道:“你又用不上。”
莊旭:“找機會給梁五他們捎點。”
範成明:“彆操心,他們都有。”
自從範成明用段曉棠給的酒精和金瘡藥救回範成達後,左武衛上下,軍士不敢保證,將官至少準備了一份。
你傳我,我傳你,南衙不少將官都暗中準備,以防不時之需。
莊旭不解道:“那你去乾嘛?”
範成明打啞謎道:“佛曰,不可說!”
莊旭打趣道:“佛說不喜歡你打啞謎。”
範成明不在乎道:“反正我也不信佛。”
晚上回家,段曉棠問林婉婉有沒有見過範成明。
孰料對方隻有一句,“道可道,不知道。”
見沒見過,還成薛定諤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