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德:“夯土需要的力氣,可比摔泥胚多多了。”
鄉下人,力氣不值錢,但也是一個衡量標準。
段曉棠仰頭看看陰沉的天色,“我以前想要一個竹紮的小籬笆,上頭纏繞牽牛花、薔薇花。”
李開德將實用性擺在第一,“好看不好用。”
用不了幾年就得換,還防不住山上下來的野獸。
劉耿文:“這麼簡單的事,順手就能做。”
段曉棠的行動力,向來值得誇讚。
段曉棠:“因為我沒房沒地,還不會紮籬笆。”
養花也養得七零八落。
吳越突然從背後冒出來,“你現在就可以做。”
有房有地還養了一班匠人。
眾人齊齊拱手問好,“世子。”
段曉棠感慨道:“時移世易,已經沒有當初的心境。”
使個眼色,兩人走到一旁說話。
段曉棠確認旁人不會聽到兩人的話語。
小心翼翼問道:“千金公主會不會有事?”
吳越迷惑道:“有事?”
若非知曉段曉棠的真實身份,非得以為憐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
實際上也差不多。
段曉棠手橫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鄭重道:
“兩國交戰,她會不會被殺了祭旗?”
吳越思慮片刻,“兩國交戰,不斬使節。”
無論是戰是和,和親公主都是一個絕佳的溝通渠道。
和親公主可以死於草原氣候、思鄉、產育……但決不能死於祭旗。
這意味著,再無轉圜的餘地。
但另一重隱憂,吳越也不隱瞞,“她近來的行動會受限製。”被禁足是肯定的。
金枝玉葉赴迢迢,和親路遠命如潮。
吳越揭示一個最露骨的道理,“大吳越強盛,她的日子越平順。”
道理,段曉棠都明白,隻是難以接受。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獨在異鄉,生死存亡懸於一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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