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自珍這個主將,能頂半個左禦衛戰力。
恭維到此為止,“但作為將領,有一個天大的缺陷——不會練兵。”
不是不擅,而是不會。
無論將官亦或軍士,到他手上,基本不會任何提升。
左禦衛在盧自珍主持下,隻有“擺爛”一條路走。
左禦衛時常打馬球,除了盧自珍的個人愛好,也因為馬球對抗中,能達到一點練兵的效果。
盧自珍一聽這話,心有不適,但也知道不是吳越假冒名號,確實是吳嶺所言,隻能不自在地撇開頭。
大將軍也是要麵子的,當麵被人戳破短處,很有臉麼。
薛曲笑道:“不用害羞,右武衛鬨的笑話更多。”
不會招降已經是基操。
下巴微微揚起示意,“現在你的問題解決了。”
盧自珍急忙翻開文書,是段曉棠最開始寫的兩節,隊列和體能訓練。
這些內容經過實戰演練及多位將領的精心打磨,已臻完善。
盧自珍是行家裡手,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價值所在。
薛曲感慨道:“範二照著都能練兵,自珍兄,你更不在話下。”
拿人手短,盧自珍隻微微抿唇,不計較把他和範成明放在一起比較,這麼“侮辱”人的行徑。
盧自珍試探問道:“此物從何而來?”
不用探究真實性,隻要看過幾衛的訓練,全部合得上。
吳越淡然道:“諸衛將官合力所著。”
韓騰配合道:“你現在手指按著這行,是範大添的。”
盧自珍麵上附和道:“原來如此。”
實際上並不信。
文為心聲,這兩冊兵法迥異於當前的行文和訓練方式,無不指向,它最初的骨架,來自於一個“特立獨行”的人。
右武衛裡,這樣的人可不多。
盧自珍小心翼翼地將冊子塞進袖子裡,到他手上,旁人彆想再拿回去。
含笑道:“今日本是來送行,世子一路保重,長安諸事無需掛念。”
言罷,又轉向韓騰與薛曲二人,誠懇地道:“往後還請兩位多多指教。”
韓騰客氣道:“老夫年紀大了,你與維穎年紀相仿,自該常來常往。”
有三位實權大將軍鼎力支持,吳越離開後,南衙的局勢不會有太大的動蕩。
更多的話無需多言,盧自珍比範成明有節操多了。
至少在他把前兩冊操典練完之前,不會反水。
但有一記警鐘,薛曲必須先敲上,“自珍兄,左禦衛的將官鬆散慣了,可得好生調教。”
新操典的核心之一就是紀律,和左禦衛長久以來的散漫作風天生犯衝。
盧自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終究要為他這麼多年的放任自流付出代價。
加之現在是冬天,訓練難度和成本攀升。
左禦衛的崛起之路,注定比其他衛更艱難。
盧自珍堅定道:“多謝薛兄提醒,我明白了。”
邊景福焦急地等在帥帳外,不知裡麵究竟在密謀何事。
見到盧自珍滿麵春風地走出來,忍不住上前詢問:“大將軍,有什麼好事?”
盧自珍得意道:“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轉而問起一件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之前讓將官們養的豬,養得怎麼樣?”
邊景福一愣,期期艾艾道:“後頭沒過問,半年也長不大呀!”
以為盧自珍想吃自家大營養的豬。
盧自珍從這件小事中,便看出了大營中的懶散之風盛行,不禁暗暗歎息任重而道遠。
邊景福提起另一件事,“大將軍,莊三要將右武衛存的冬菜和柴火折出去。”
接下來近半年時間,右武衛都將是一座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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