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達和杜鬆堅定立場,“不會。”
南衙軍隊糧餉由朝廷撥付,但也就是餓不死凍不死的水平,想要日子過得富裕些,還是得靠繳獲和賞賜。
和邊軍來錢的路子大不一樣。
似莊旭那般,壓根不叫做生意,人家是處置戰利品。
段曉棠歪著頭道:“我覺得怎麼也要糾結三天。”
換並州人來,利潤大風險低的生意,誰不乾誰是傻子。
吳越總結道:“關鍵還是在錢財糧餉上。”
段曉棠玩笑道:“右武衛上到大將軍,下到小兵,誰敢得罪莊三!”
範成明不服氣小狐狗比他這個將軍還有排麵,不甘道:“錢又不是他賺來的。”
分明是我範二將軍英勇奮戰,四處坑蒙拐騙貪汙受賄得來的。
段曉棠輕笑道:“但他能決定你下頓吃乾的還是稀的。”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範成明另辟蹊徑道:“我跟周營長熟。”
段曉棠聳一聳肩道:“周營長也是問莊三拿錢。”
杜鬆緩緩道:“朝廷拿不出那麼多錢糧來。”
這是實情。
嫡係的南北衙軍隊日子都過得馬馬虎虎,遑論外頭收的乾兒子。
範成明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說道:“其實當初元宏大的路子,和段二說的有點像。把並州大營的財路彙聚到一起,隻可惜道走歪了。”
範成達回憶道:“據白八交代,前幾年他們拿到手的錢糧比往年要多得多,所以最開始挺信服元宏大。”
然而,這份信任,終究還是錯付了。
肖建章補充道:“但他們拿到手的隻有錢帛,大頭的武器軍備一直被拖欠著。”
誠然,手上有錢,日子總能過得稍微寬裕一些。
但這是硝煙四起的邊關,他們更需要武器保命。
在戰場上,沒有武器,就如同沒有牙齒的老虎,隻能任人宰割。
吳越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若是互市呢?由朝廷主導,稅賦收入再撥付給並州大營。”
這樣就捏住了他們的錢袋子。
範成達搖頭道:“不大可能。”
互市的前提是禁絕私人走私渠道,無疑是衝並州地方勢力的錢袋子砍一刀。
走私的利潤可比正規渠道高多了,而且金錢全由自己支配。
以朝廷官員的做派,哪怕互市興起,上下其手一遭,最後大概隻能聽個響。
杜鬆連忙勸道:“世子千萬莫要沾染此事。”
挨上一點都是一身腥。
吳越微微點頭。
直到會議解散,都沒有討論出實質性的結果。
頂多算是眾人發散思維,又找到一條無望的道路。
吳越單獨將段曉棠留下來,問道:“林娘子在外如何?”
馮睿達幫忙找到了一個小院子,不知道王家哪個親戚的彆業。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關鍵拎包就能入住。
其中搭了馮睿達的人情,林婉婉給兩邊都送了不菲的藥材道謝。
前天就帶上徒弟和家丁住過去了。
段曉棠:“挺好的,已經在打聽並州有哪些好吃的。”
實際上已經吃起來了。
吳越沉吟片刻後說道:“我想請林娘子再做一樁生意。”
段曉棠好奇地問道:“什麼生意?”
吳越:“為四衛的將官看診。”
按照現代術語來說,就是體檢。
吳嶺因為舊傷複發而亡,讓吳越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心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加之明年將有大用,勢必在冬日將眾位將官的身體調理得七七八八,以免出現臨陣暴卒之事。
右武衛的人不用太擔心,普遍年輕,且作戰風格一直很“苟”,少有機會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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