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並州大營勢力沒落,就是新舊交替時出了岔子。
這等誅心之言,祝明月不會對白秀然言說,換了另一句話,“梁國公乃是長者,合該你年輕力壯的兄弟們出力。”
白湛兄弟幾個多出力,白雋就能輕鬆些。
白秀然:“說的也是。”
話音一轉,問道:“右武衛的東西帶夠了嗎?”
祝明月:“他們夠不夠不清楚,但我這兒是不夠的,時間太緊了,市麵上的東西並不充足。”
莊旭不光要滿足右武衛,還打算發揮“娘家人”的優良傳統,幫其他幾衛一把。
白秀然沉吟道:“其實還有一條路子。”
祝明月不明就裡,“哪一條?”
白秀然近來思考過這個問題,“高門大戶奴仆無數,可以將他們的冬衣折換出來。”
一家大戶一次性少說能挪出幾百件來,多找幾家就能湊齊一衛所需。
祝明月含笑道:“說得輕巧。”
誰有那般臉麵撬動幾十家高門的資源,況且這些東西他們寧肯捐去寺廟,也不會換給南衙。
不到將國破家亡的時候,捐獻軍資,太敏感了。
白秀然:“所以說,這隻是一條路子。”
成與不成,不在考慮中。
白秀然問道:“婉婉多久回來?”
先前祝明月為了防止走漏風聲,特意隱瞞林婉婉的行蹤。
白秀然並不在意此事,因為若易地而處,她也會這般做。
祝明月略帶幾分調侃道:“好不容易出趟遠門,等她玩夠了,自然會回來。”
白秀然估摸著,林婉婉再怎麼玩,年前也該回來了。
“能不能讓婉婉給幾位並州老親看診?”
白秀然對並州的印象早就淡了,但家中常有聯係,很是知道有幾個病號。
林婉婉醫術獨樹一幟,或可一解他們的苦痛。
祝明月:“我現在聯係不上婉婉,隻能讓曉棠居中轉達。”
白秀然:“沒事,我會給老家寫信的。”
“若是父親當真去並州任職,能否讓婉婉也看看。”
白雋自爆疾病之時,手腕都快被各路大夫盤包漿了,偏偏林婉婉沒看過。
白秀然隻是想安一安心,但若等到白雋就任,說不定會打亂林婉婉的安排。
依眼下形勢,以白雋的身份地位,若主動爭取並州主將的位置,其他人根本不是對手。
除了皇帝,沒人能攔住他。
說不定自帶限時報銷的debuff,反而正中皇帝下懷。
主戰卻不善戰的特點,還有利於拉攏中間人群,兩邊都能靠。
祝明月沒把話說死,“我們遠在長安,不知當地情勢,隻能寫信提一句。”
甚至這封信能不能順利到達林婉婉手裡,也是未知數。
白秀然微微歎氣道:“我知道。”
話鋒一轉,提及另一樁事,“聽說萬福鴻招商遇冷?”
祝明月沒必要隱瞞,語氣不帶絲毫波瀾,“正常。”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現在沒人衝萬福鴻這隻金雞下手,全因吳越還在並州立著。
白秀然緩緩說道:“我認識幾位夫人,手裡有幾樁脂粉生意,正琢磨著換鋪子,能不能到你這兒來落腳?”
“照規矩來,你隻要指點一二,彆讓她們虧得太狠便是。”
“不過,萬福鴻的地界,想要虧本也不是易事。”
祝明月含笑道:“多謝!”
這時候給她介紹客戶,是撐場麵。
官家內眷也是一股勢力,動萬福鴻,就是動諸位誥命夫人的錢袋子,後果可想而知。
白秀然輕描淡寫地說著,“我們之間,何須言謝。改天我讓白進領人來。”
祝明月爽快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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