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三人下山後,向著終南山而去,這次是為全真道藏而來。
終南山在陝西境內,距離少林所在的中原並不遠,程英、陸無雙這段時間武功進境很快,又被傳授了輕功,所以三人速度很快。
過了黃河,第三天中午,來到終南山腳下,看著逐漸在望的全真教駐地,林楓還是有些佩服王重陽的。
王重陽創立全真教,主張儒、佛、道三教合一,即以“三教圓融、識心見性、獨全其真”為宗旨。
一個半路出家的道士,又創立了先天功,以一人之力將全真帶向巔峰,可惜弟子不爭氣,武功、智慧皆未得真傳。
至於說他與林朝英的事,林楓不想評判,戀愛中的男女沒幾個理智的。
後人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指指點點,殊不知後人也會變成再後人眼中的王重陽,正所謂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
這次沒有很狗血的橋段,林楓說明仰慕全真而來,直接見到了馬鈺及其他全真五子。
說來全真教雖然弟子眾多,頂尖武力欠缺,譚處端早年被歐陽鋒所殺,天罡北鬥陣也難以發揮其威力了。
林楓曆經多個世界,見多識廣,所讀藏書甚多,其中就有道經,一番論道下來,馬鈺也是驚訝不已,眼中異彩連連。
最後林楓提出了來意,對著馬鈺說道
“馬道長,我這次來除了論道,還想住一陣子,借讀一下全真的藏書。”
說起來非親非故,初次相識,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很無禮的。
馬鈺和全真其他諸子對視了一眼,朗聲說道
“林少俠,法不可輕傳,我全真道藏也是曆經千辛萬苦收集而來,如果就這樣對少俠開放,卻是不便。”
言外之意,全真道藏不能輕易示人,但也不是絕對,得拿出讓他們心動的東西。
林楓早料到了這個結果,不過並不在意,他也是有準備的。
而且林楓也很清楚,對於全真教,不能像對待少林一樣,一味威脅,拿本功法出來也不見得有效,全真教不缺少好的武學,隻是眾人沒練到家。
於是林楓微微一笑,對著全真諸子說道
“各位道長的意思,林楓明白,我也不讓你們吃虧,這裡有一份手稿,請各位道長過目,看值不值得交換一下。”
說著,林楓從懷中拿出一本稿子,這是他在少林閒暇之餘手寫的,正是憑借記憶和理解整理的明代王陽明的心學,現在派上用場了。
王陽明,名王守仁,陽明是他的號,其學以心為宗,他以心為宇宙本體,提出心即理的命題,斷言心外無物,心外無事,心外無理,倡言知行合一,強調從內心去體察天理。
馬鈺首先接過來,翻看了起來,隻看了兩眼就不淡定了,臉色大變,其他諸子看到師兄的表情,知道肯定是了不得東西。
丘處機性子最急,開口問道
“師兄,是何道經,讓你如此驚訝?”
馬鈺歎了一口氣,對著眾人說道
“你們還是自己看吧,無量天尊。”
接著又對林楓打了一個道家稽首,歉意的說道
“林少俠心胸寬廣,拿出如此珍貴之學說,貧道佩服,說起來,倒是貧道心胸狹隘了,慚愧,慚愧。”
林楓嘴上沒說,心中卻在暗暗吐槽,你是應該慚愧,你們七個加一塊兒都達不到王重陽的高度,也是有原因的,一群得道並非真得道,知道未必真知道的偽道士。
王重陽主張三教合一,就秉持著兼容並包的思想,王陽明作為心學的集大成者,他的思想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自然讓馬鈺震驚異常。
全真諸子相互傳遞著看了一下,全都不淡定了,看向林楓的眼神,既有敬佩又有歉意。
人家拿出的是沒見過的好東西,自家隻是收集的已經存世的道經,還如此敝帚自珍,實在是小家子氣了。
馬鈺思索了一番,確認沒有聽說過剛才看到的內容,對著林楓問道
“林少俠,請問此學說,出自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