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看了看永康帝的臉色,趕緊起身去扯自家夫人。
永康帝神色難辨地看向尚書大人,“愛卿怎麼看待此事?”
尚書大人趕緊跪下,俯身叩首:“臣,全憑聖上吩咐!”
永康帝視線從風觀瀾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南卿芙身上。
“尚書夫人控訴世子妃殺害了沈府次子,可有此事?”
南卿芙在尚書夫人身側跪下,對上永康帝打量的目光,卻絲毫不曾躲閃。
“聖上明察,臣婦不曾做過此事!”
“可是沈昀卻是死在了你與世子的新房,這又作何解釋?”
“臣婦隻知沈公子死於醜時,而臣婦從醜時到卯時,一直與世子待在一起。”
如此精確的時辰和不在場證明,明明做不得假,永康帝卻還是看向了風觀瀾,像是在確認真假。
風觀瀾神色未變,“此事確實如此。”
麵對質問,南卿芙鎮定自若、從容以對,且說出的話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永康帝不禁對她高看一眼。
傳聞中性格怯懦的靜安侯府三小姐,如今一見才知傳聞不一定正確。
永康帝不再說話,而是目光在幾人間來回打量,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才擺擺手,“此事複雜,二位回座吧。”
尚書夫人咬牙回到座位,卻是不依不撓的問南卿芙。
“若不是你殺了我兒,那他怎麼會死在端王府,早晨還與你躺在一起!”
若不是永康帝在上首看著,尚書夫人差點不顧一切,直接提南卿芙與沈昀不清不楚的事了。
大概是羞於啟齒,尚書大人未曾將這事告知永康帝,如今被尚書夫人提出來,他立馬惶恐的撩衣袍跪下。
“臣知錯!”
家醜不可外揚,若是沈昀真的和南卿芙發生了什麼,尚書大人此舉並無不妥之處。
但永康帝還是有些不喜,“愛卿要朕主持公正,卻事事隱瞞,這又是何意?”
“微臣不敢,隻是此事多有蹊蹺之處,還事關世子妃的名聲,臣不敢多言!”
永康帝哪裡會不知道端王府昨日早晨發生的事,不過是借機敲打敲打臣子而已,免得對方沒了規矩。
尚書夫人明白沈大人這是代她受過,麵色霎時變得慘白。
但是愛子心切,沈昀又深得她的寵愛,尚書夫人怎麼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尚書夫人捏緊手指,重新跪下,哭訴道:“世子妃字字句句都說自己與世子在一起,卻又拿不出實際證據,還望聖上明察!”
風觀瀾神情淡漠,看向跪著的兩人,“新婚之夜、洞房花燭,本世子倒是不知道,這事還需要給沈府交待。”
大概是沒想到風觀瀾會插手此事,尚書夫人愣了一會兒才回神。
哪怕她認為這是兩人串通好的,卻不敢明目張膽的質疑風觀瀾。
“世子體弱,要是被枕邊之人鑽了空子,也未必得知。”
明著說南卿芙鑽空子,卻暗示風觀瀾不能圓房。
南卿芙輕笑,“那倒是要讓尚書夫人失望了。”
永康帝冷聲嗬斥:“夠了,越說越不像話!”
這樁婚事是永康帝所指,尚書夫人卻話裡話外都在質疑,這把皇家的臉麵望哪裡擱?
永康帝一聲斥罵,在場的人除了風觀瀾,都噤了聲。
被人質疑能力,風觀瀾表情依舊看不出什麼變化,甚至還能將事拉回正題。
“既然尚書夫人多有異議,聖上不若開棺驗屍,也好查出真相。”
風觀瀾此舉很得南卿芙心意,她立馬進言:“隻要開棺驗屍,一切都會明了,望聖上恩準。”
沈昀畢竟是大家公子,想要驗屍那有那麼容易。
尚書夫人跪著,磕頭道:“望陛下三思,留我兒一個全屍啊!”
永康帝惱怒尚書夫人的不依不撓,滿臉不耐煩之色。
“尚書夫人一邊嚷著要朕找出真相,一邊卻又多番阻撓,這事想要朕隨意拿一人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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