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南卿芙感受到指尖處傳來的,微弱的近乎於無的脈搏時,她的麵色頓時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
“風觀瀾,你可真的是不要命啊。”
前些日子她好不容易為其調養回了幾分精氣神,現下從這等於沒有的脈搏來看,他分明是有好多日都未曾服用她給他煉製的丹藥了。
藥。
南卿芙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剛剛攙扶著風觀瀾時他倚在自己肩頭吐出的那個字。
該死的狗男人,他還知道自己這些日子都沒服藥啊?
既然想要逞強,他怎麼不乾脆撐到自己進墳墓的那天,這樣她還能勉強稱他一句真男人。
“你拿著彆人的好意使勁蹉磨,難怪姓謝都被你氣的要吐血!”
南卿芙罵罵咧咧地在他身上搜索起來,直至摸到他腰間有處硬硬的地方,才伸手將裡麵的瓷瓶掏了出來。
裡頭一共有六粒,都是她費了好大力氣煉製出來的。
沒好氣的將風觀瀾的嘴掰開塞進去一顆,南卿芙又轉頭將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端來,不帶半點猶豫地往他口中灌下去。
自己不想好,還指望她溫柔以待,做夢。
丹藥服下以後,風觀瀾慘無人色的臉總算是有了幾分血色。
趁著風觀瀾昏迷,南卿芙索性也不背人了,手腕一翻,剛才還空空的掌心瞬間就出現了一個注射劑。
拿出腎上腺素給風觀瀾注射進體內,感受到他漸漸回暖的掌心與逐漸有力的脈搏後,南卿芙才將針管給處理掉鬆了一口氣。
“還好。”
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家夥命大,要不是遇見她這個開了外掛的現代法醫,隻怕他這副破爛身子早不知道死幾回了。
就算是沒有她大婚之夜的毒素,風觀瀾這病弱的身子骨要活過三十歲也基本上算的上是奇跡了。
好容易風觀瀾的各項生命體征都有了漸漸轉好的跡象,下半夜他卻又忽然發起熱來。
南卿芙此時此刻在心裡,早就將老天爺罵了一萬遍。
好好的讓她穿到危機重重的地方來也就算了,原主的過去曾經撲朔迷.離她也忍了,可為什麼就連她嫁的男人,都是個柔弱的病秧子!
而且!
偏偏這個病秧子還滿肚子的算計,又有極深的城府,半點都不好忽悠。
南卿芙幾乎是忙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雞鳴響起,風觀瀾的高熱才終於退了下去。
原本她倒是可以直接給一針,但因為風觀瀾的身體實在太弱,再加上前頭又剛剛注射了腎上腺素。
萬一他承受不住,噶兒一下沒了,那她可就徹底涼了。
畢竟屋子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風觀瀾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就是唯一的凶手。
“世子妃,宮裡頭來人傳旨了。”
忙活了大半宿,這會南卿芙困的幾乎都要抬不起頭來。
但是傳旨這等大事她必須得到場,隻能強打著精神收拾了一下。
“世子妃。”
見到南卿芙出來,一直守在門外的青雲連忙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房內。
昨晚屋子裡的動靜不小,再加上這些天風觀瀾幾乎沒有合眼的忙碌,這些青雲都是看在眼裡的,自然也猜出了個大概,現下早已心急如焚。
南卿芙瞥了眼屋內疲憊道:“沒有大礙了,你就守在這吧,任何人來了都不許她進去。”
這話意有所指,青雲自然明白南卿芙指的是誰,當即抱拳道:“是,屬下遵命。”
等南卿芙來到府門口時,正好遇見了匆匆忙忙趕著出去的端王妃,兩人對視間,端王妃眼底的擔憂之色儘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等孫公公宣讀完旨意宣端王遠赴塞外,端王妃跪著的身形頓時有些搖搖欲墜,要不是身邊的大嬤嬤及時攙扶,隻怕她此刻已經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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