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敬王願意停下腳步,沈自山哪裡還會對他的臉色有什麼意見,立刻感恩戴德地恭維道:“今日早朝聖上都不能起身了,看樣子這皇位很快就要屬於敬王殿下了,下官先給敬王殿下賀喜了。”
之前太子一死,永康帝第一個針對的便是端王府,他們這些朝中的老油條有幾個看不出來。
尤其後來端王同意帶兵抵抗敵軍,永康帝因為民心一事還臉色難看了多日,上朝時總是有意無意的誇讚敬王最得聖心。
這不,一來二去的,沈自山之流也算是徹底看清楚了,恐怕永康帝屬意的下一任太子人選就是敬王。
再加上之前沈昀死在了端王府,雖說後來大理寺查清了真相,凶手是出自他們沈府的一個丫鬟。
但沈自山並不相信,他認為這不過是因為大理寺的那個穆博豐忌憚端王府的權勢,所以才會隨便扯了個人出來替那南卿芙背鍋。
沈昀雖是沈自山的次子,但這些年他也是想要將其培養成才的,縱然後來是他自己不爭氣。
但是畢竟是養到這麼大的兒子,真要讓沈自山心裡毫無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永康帝聖明,屬意人選並不在端王府,否則的話,真要讓沈自山拉下老臉去拉攏殺害自己兒子的端王府,他還真不一定能做的出來。
敬王已經年過五十,多年的養尊處優養了一身肥肉,此刻正大腹便便的挺胸嗤笑,“沈大人這喜賀的未免也太早了一些,要是讓人聽去,還以為本王準備要謀朝篡位呢。”
這話說的太重,沈自山當即心裡就是一墜,慌忙擺手道:“不不不,下官豈敢有這個意思。”
這沈自山身為吏部尚書,平日裡貪贓枉法的事情沒少乾,就算敬王這種肚滿肥腸的人也有耳聞。
再加上自從永康帝對他讚賞有加以後,朝中就有不少見風使舵之人對他極儘討好溜須拍馬。
到底是見多了,這會子敬王才沒有被沈自山三言兩語的吹捧之言迷惑到。
他小眼睛裡帶著不屑與譏諷的神色,厭惡道:“你不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巴結上本王,好趁著改朝換代將你以前乾的那些醃臢事全都埋在地底嗎?”
敬王這個人本就昏暈無能,屬於那種旁人在他耳邊吹陣風他都能深信不疑之人。
更何況現在朝中不少大臣擠破了腦袋想要得到他的青眼,自然就得想儘辦法踢掉彆的競爭對手。
這沈自山的壞話,是落到敬王耳朵裡最多的,這會再看沈自山當然也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
“……”這句話一出,沈自山徹底維持不住臉上偽善的笑容。
他撇下嘴角,目光沉沉地盯著敬王小聲說道:“敬王殿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當年在西北挖出的兩座礦山,本該是將其上交給永康帝,為這大康朝的將士們打造兵甲的。
可是沈自山卻選擇與敬王沆瀣一氣瞞了下來,如今那兩座鐵礦裡頭的人還是敬王安排的。
現在敬王受了重視想要撇開他了?沒門!
果然,聽到沈自山撕破臉,敬王臉上那些尊貴自負的表情悉數被恐慌代替。
“你,好你個沈自山,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沈自山輕蔑的笑了笑,這會倒換成他不著急了,直起腰板低聲道:“下官要的隻是能夠時時陪伴敬王殿下左右,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縱使這話聽著討好,可沈自山現在的語氣裡頭可沒有半點巴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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