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死後若不能保持完好的屍身,那麼就注定是要被打下阿鼻地獄的。
王大娘一把歲數了還作這樣的孽,而他們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很快,仵作便將老王頭屍體全都檢查了個遍,但到最後他也是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
還以為能夠立下多大的功勞,如今看來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死人罷了。
什麼天罰,什麼鬼村,就是一群無知的村民不知道上哪染上了這種會傳染的怪病。
想到這,仵作立刻厭惡的拿出麻布綁在腦後蒙住臉,生怕自己不小心也會被這種怪病染上。
“沒什麼特彆的死因,就是碰巧染了罕見的病症罷了。”仵作快速地將東西全都收拾回了箱子裡。
他現在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要不是還有這麼多村民堵在門口想要得個說法,怕鬨大了傳到知縣的耳朵裡。
他早就走人了!
聞言,南卿芙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瞬,隨後沉聲問道:“敢問仵作大人,這到底是何種罕見的病症?”
千算萬算,南卿芙就是沒有算到在這犄角旮旯裡的地方官竟然可以不負責任到這種地步。
雖然仵作稱不上什麼大官,但是在這種地方,能拿到個鐵飯碗的基本上都是與上頭沾親帶點故的。
看來這仵作應該也是靠裙帶關係攀上來的,至於本事麼。
嗬,肚子裡沒二兩墨還直晃蕩的東西。
仵作名為邱營生,他的姐夫正是石城知縣付青柏,有這一層關係在,他在石城裡頭幾乎可以橫著走。
自然,他哪裡能受的了南卿芙這樣的質疑,當即吹胡子瞪眼的怒罵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來過問官府的事?”
南卿芙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配合她刻意易容出來凶神惡煞的臉,周身氣勢一出瞬間就讓邱營生的氣焰被掐死在搖籃裡。
邱營生的喉嚨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強撐著底氣卻有些磕巴道:“反,反正就是罕見的病症,彆的無可奉告。”
邱營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著實將南卿芙給氣笑了,眸底仿佛淬染了冰霜般緩步走到老王頭身邊。
“大娘,我現在要幫他開顱,可以嗎?”
畢竟要尊重一下死者家屬才是,尤其是將腦袋給開瓢這種慘不忍睹的血腥場麵。
要是不給王大娘做個心理建設,南卿芙怕她一會兒會承受不住刺激直接暈過去。
“一切都聽南大夫的。”
早在老王頭的屍身被剖開的瞬間,王大娘就沒有敢再將視線挪過去。
而現在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要是不能求個真相出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
至於彆人的閒言碎語她都不在乎,她要的隻是一個真相。
見王大娘同意,南卿芙才從藥箱裡拿出一柄薄如蟬翼的細長手術刀,小心的劃上老王頭的額間。
見到這一幕,饒是做慣了仵作身份的邱營生都忍不住驚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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