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孩子偷荷包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要知道這孩子從始至終都沒靠近過她。
小北聞言,卻不卑不亢,從兜裡掏出了自己的荷包。
“你說的是這個?”
杜氏淡淡道:“正是。”
小北笑了,奶聲奶氣的孩童聲莫名帶了幾分威懾力:“這個荷包是皇後娘娘賞賜我的,荷包用的綢緞隻有宮裡有,沈夫人是從哪裡來的?莫不是偷的?”
他反咬一口,反倒讓杜氏臉色難看起來。
她也是衝昏頭了。
隻想著這是南卿芙生的野種,一時給忘了了,這也是風觀瀾的兒子,皇室子弟,哪有她處置的說法。
她盯著小北,沉默半晌,眼底忽然閃過一抹狠光。
“皇後娘娘怎麼會賞賜你一個仵作身邊的小童?撒謊成性了吧,你是什麼身份,也配進宮?”
小北氣得恨不得咬死杜氏。
“你管我什麼身份,你冤枉好人在先,自己的荷包明明在身上,那幾錠銀子誰稀罕偷你的,自己胡編亂造,還審問起我來了。”
小北不蠢,哪裡看不出來杜氏這是在給他挖坑。
誰都知道南神醫身邊有個小童,一同跟著他驗屍。
可驗屍這種事情,並不是他一個皇家子弟該做的。
這事兒傳出去,恐怕也會被人詬病。
更何況,他既然一直跟著南神醫,是不是也佐證了,南神醫確實是南卿芙?
見這小孩不上當,杜氏依舊不急不慢:“你既然說不出原委,誰又能作證你進過宮,是皇後娘娘賜予你的荷包?萬一是你或者你身邊的人盜竊皇宮也說不準。”
宋哲此時真想毒死杜氏。
他和師父在外雲遊,從未見過這種厚顏無恥的毒婦,連一個小孩子都欺負。
小北到底還是個孩子,氣得眼睛都紅了,哼了一聲:“你若不信,那我們現在就進宮,親自麵見皇後娘娘,問問這到底是不是她贈予我的荷包?”
杜氏被他的伶牙俐齒噎了一下。
進宮是絕對不可能進宮的。
她就是仗著這孩子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這才這般肆無忌憚。
真要見到了皇後,那她隻有道歉的份兒。
“娘娘是你這等小賊想見就能見的?要見你也得有身份有地位,你是什麼身份,先看看自己配不配。”她采用了激將法。
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
“他是本王妃的兒子,你說他配不配?”
聽到這道聲音,小北眼睛一亮,循聲望去。
隻見南卿芙一襲簡約綢緞紫衣,貼膚的材質勾勒出窈窕的身線,玉簪輕綰濃密青絲,提著一盞燈籠而來時,瑩亮的光照亮未施粉黛的容顏,清麗絕豔,不似凡人,那雙漂亮晶亮的眼睛卻布滿冷意。
“我若沒記錯的話,此處是鎮遠侯府,什麼時候輪得到沈夫人指手畫腳了?若是我兒子做錯了什麼,也自有陛下與王爺定奪,再次一些也該是官府,杜夫人又是什麼官職?”
這話是將上回風觀瀾的話又用了一遍。
聽到這句話,杜氏眼裡透出鋒利的光。
上回一定是這個小賤人驗的她兒的屍體,今夜這小賤人分明就是給她挖了個陷阱。
她目露驚訝,“王妃何出此言,您何時有的兒子?”
真正震驚的還有鎮遠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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