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琮月愣了下:“不請?曹家不是姻親嗎?若是不請,成瑩的麵子如何過得去?”
薛成琰淡淡道:“正是成瑩同我提的。”
薑琮月這才知道,成瑩聽說了曹家的人在婚宴上大放厥詞之後,就立刻來找了大房,問他們打算如何處置。
不論外人如何,薛家才是一家人。薛成瑩是典型的薛家人,是斷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甚至還擔心大房為了自己的麵子,而容忍曹家,放縱他們。
“大哥,若是你們此次不警告曹家,那來日我嫁過去了,他們也不會真正尊重我。”薛成瑩年紀雖小,卻十分清醒,知道這是曹家在向薛家要挾低頭。
“他們曹家是他們曹家的事,憑什麼我們薛家就要認同他們的喜惡?曹將軍自己行事不端被人彈劾,竟還想夥同我們鏟除異己。且不說在被彈劾這件事上的正誤,琮月姐姐又憑什麼為那個爹承擔後果?”
她冷冷道:“若是曹家上下皆是如此想,那我們薛家退讓了才是笑話。難道我們百年薛家,還不如一個曹家齊心?”
薛成琰沉思片刻,問:“若是曹束也這樣想呢?”
薛成瑩淡淡不屑道:“若他也如此狹隘,那不配為我的丈夫。”
薑琮月聽完這話,也感到震驚。
她這些日子以來和成瑤還有二公主接觸得最多,知道她們剛烈,可成瑩素日溫文安靜,卻沒想到心氣如此讓人佩服。
也許成瑤的剛硬並非性格使然,而是薛家人都這樣。一旦進入了薛家,就是一體同生的,斷不會任由外人欺負。
薑琮月鬆了口氣下來,對成瑩也很是感激。
薛家的每個人,都在發自內心地接納她。
這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五味雜陳。
“我們不僅不讓曹家遂意,還要讓他們後悔。”薛成琰淡淡道,提筆勾了一圈,擱下了筆,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他在帕子上擦了擦手。
“得讓他們知道,得罪了薛家的長媳,是什麼後果。”
薑琮月心頭一驚,不由問:“你要做什麼?”
……
既然不打算請曹家,那名單也就很快定好了,請柬從薛成琰手中寫好,飛向了各門各戶。
包括在宮裡的三皇子,也收到了請柬。
他愣了一下,有些琢磨不透這份請柬的緣由。
薛家一向不和各皇子親近,即便是從前和二公主最好的大皇子也很少上薛家的門。
而三皇子和薛家沒有任何聯係,更是不會深入接觸了。
薛家這個龐然大物,誰不想聯絡拉攏?三皇子也是退而求其次,才看中了曹家,接受了曹家的投誠。
曹家和薛家是姻親,很多時候,曹家做的事就代表薛家的風向。
這麼多年來,還是薛家第一次主動向他示好。三皇子沉思半晌,招來了謀士,關上門分析了半天。
“薛成琰突然邀請本宮是什麼意思?”
“主上,在下以為,此事必與大皇子被傳召一事有關。”謀士信誓旦旦道,他是名震江南的大儒,三皇子對他頗為信賴,立刻就讓他細講。
“前幾日,大皇子亦昶被召去麵聖,而後便再也沒有露麵過,如今京都也是揣測紛紛,人人自危。”
“在下以為,亦昶定然犯了大事,讓陛下不喜,正在斟酌如何處置。隻是陛下將消息守得太嚴,即便是咱們也無法得知細節,想來薛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麼他們接近殿下,要麼是想與殿下互通有無,打聽消息;要麼是認為亦昶不中用了,決心示好殿下。”
三皇子聽得眼前一亮:“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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