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意識到車是自己的,於是趕緊把這女人拽下去:
“下去下去,閒著沒事坐彆人家馬車乾什麼,好玩嗎?”
把打扮得嬌豔的薑如珍拉下了車,李延德就一頭鑽進車廂裡,把坐墊箱子都翻遍了,就隻恨沒在地毯下找到薑琮月。
他霍地轉身,探出頭來,瞪大眼,粗聲粗氣質問:“薑琮月人呢!”
薑如珍一顫,委屈說:“侯爺您凶我做什麼……”
“哭什麼哭!我問你薑琮月人呢!人呢!”
李延德把她眼淚給罵了回去,毫不客氣地跳下馬車,逼著她往後退。
“你不是薑府的人吧?薑琮月呢?你看到你們家小姐了沒?”
李延德狐疑,上次薑琮月跑了薑禦史就送了個丫鬟糊弄他,這次不會還來這一招吧。
他竟然以為她是丫鬟!
薑如珍這下是真要氣哭了,她怎麼可能像丫鬟!
她脫口而出:“我不知道姐姐在哪啊!”
“你不知道她在哪你還敢過來?!”
李延德越說越大聲,越來越難以置信,隨後好像才意識到了什麼。
“等等,姐姐?”
“你是薑府二小姐?”
見他認出了自己,薑如珍這才鬆了口氣。
她這次謀算頗大,既然薑琮月不肯回侯府,那她就隻好接手了。
今日有許多貴婦人來訪,正好她借著代替家姐待客的理由,出麵招待。
薑家家風嚴正,看重古禮,她行事端莊一些,定能讓那些貴夫人刮目相待。
到時候風聲倒逼雲安侯府,他們就正好娶了她為侯夫人了。
李代桃僵,她劃算得很。
“正是,侯爺,我閨名如珍……”
誰知李延德又一次打斷她:“誰問你叫什麼了?你們薑府是不是想耍賴,薑琮月人呢?你隻告訴我她人在哪就行了,說那麼多乾什麼?誰想聽了?”
薑如珍的話又又又一次噎在了嘴裡!
其實也怪她來的時機不好,若放在平時,李延德還指不定心猿意馬一下,隻是現在為薑琮月的事火燒屁股,他能有那閒心就怪了。
薑如珍真是沒想到李延德是這樣的人。
她臉色一白,許久才弱弱地說:“侯爺,彆等她了,姐姐她不會來的。”
李延德大驚失色。
“不來?她怎麼會不來呢?”
他可連林夫人都請好了!還有那許多太太看熱鬨!
若是他現在出麵,說一句“不好意思啊,家妻有事今日暫不能出席,還請各位夫人慢用”,豈不是放她們鴿子?
李延德差點就要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不禁深恨那薑禦史,說得那麼信誓旦旦的,還以為你們是父女,有什麼妥當的法子呢!
原來你也拿她沒轍!
那還敢打包票,你是要害死我!
薑如珍那邊也在埋怨他,薑府這邊還沒給確信兒呢,你人都請上了,也太輕浮。
現在這場麵,難道怪他們嗎?
但她畢竟要入主侯府,還是耐下脾氣道:“侯爺莫生氣,姐姐倔強,爹爹去三請四催她也不回來,可見是鐵了心了。”
李延德心想你淨說那不中聽的乾嘛?這二小姐也太沒眼色了,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薑如珍渾然不覺,繼續道:“我有個辦法為侯爺解圍,不知道侯爺可有意啊?”
李延德已經徹底不信薑府了,不耐煩道:“你有什麼辦法不能早說,磨磨唧唧的!”
薑如珍被嗬斥,又一次委屈地咬了咬唇。
才弱弱說:“是這樣,侯爺可以讓我代替姐姐,去招待夫人們……”
“反正都是薑家的女兒,姐姐會的我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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