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愣,聽見蹄聲明顯了。
有一道馬蹄聲似乎是先前來查看路況,飛快逼近。
一個土匪感覺不對,趕緊停下馬,跳上車,準備搶走大哥先跑。
他跳上來,馬車頓時晃了晃,套車的馬發出嘶鳴,論琴也和土匪頭子的屍體撞在一起。
那土匪拔出刀,挑開簾子,猛然間目眥欲裂,怒吼:“大哥!!”
就在這時,一支箭從後麵橫穿而來。
騎兵彎弓,一身重甲閃著沉重的色澤,箭飛過高大的樹林,精準地紮在土匪的背心。
論琴傻眼地看著那騎兵麵無表情地拉弓。
緊接著又追上來幾個同樣戎裝的人,尚帶著殺氣,紛紛拉弓射箭,這群本來十分危險的土匪頃刻間便被殺了個乾淨。
論琴剛才本來覺得這些土匪就殺氣重重,一個個臉帶刀疤,膀大腰圓,胡子拉碴的。
可見了這些戎裝的人才覺得,原來那些土匪什麼都不是,即便有弩,還來不及張開就被人射殺。
這些騎兵著裝乾淨厚重,也不算胖,隻是高大,卻叫人知道,殺氣與體型無關。
最先到的人靴子上都有鐵塊,拉著馬過來問車夫:“你是大周人士?有無傷亡?”
傻眼的車夫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點頭道:“是!是!小的是順天府人!”
騎兵點點頭,像是見慣了這種場景,說:“你們跟著伏波軍回京,這裡不安全。”
車夫瞪大了眼。
伏波軍!
騎兵腰間有重劍,他拿起重劍挑開車簾,卻愣了。
看見論琴按著已經死透的土匪頭子,不好意思地訕訕笑了笑。
論琴道:“軍爺,草民是屠戶女兒出身,沒殺過人,這是碰巧。”
騎兵這才收回表情,點點頭,騎馬回去。
論琴看著馬尾巴利落地掃過,突然靈光一現,福至心靈,趕緊叫道:
“軍爺!您是伏波軍的人,可知道如何去軍中找人?”
“我家小姐要找一個人,叫我帶了信!還望您指個明路!”
騎兵聽見了,回頭停下來,出征多年,常聽說有小姐和誰家男兒定情,對方參軍,思念過度便叫人送信來找。
雖然不好找,但畢竟也是一份寄托,他們能送到都送一把。
他點點頭:“你說吧,且告訴我籍貫姓名,若有空會帶到的。”
論琴喜不自勝,趕緊扔下土匪頭子,在裙子上擦了擦血手,拿出信,小心翼翼道:“這是他留下的,說這樣便能找到他!”
騎兵拿過來看了看,上寫著簡簡單單兩行字,彆的倒是很普通,名叫阿大,京城人士,軍中叫阿大的沒有一千也有幾百。
轉眼看到最後一行,有個印章,字是古篆體。
他愣了,猛地抬起頭看論琴。
又低頭看信,反複幾次,好像不敢相信。
論琴心裡不妙,小心翼翼道:“軍爺,可是這人不在?”
“……在。”騎兵冷不丁說,他開口嗓子都是緊的。
騎兵還是覺得不會有人敢冒充這個印章,可找他?
身為軍中精銳,他第一次感覺意識錯亂。
片刻,他想了想,把信放進懷裡,拉住韁繩說:“你跟我來。”
論琴愣了,小姐說要找的人大概很受重用,但沒想到身份這樣特殊。
竟然隻看了眼信,就要帶她去軍裡找人。
她趕緊跳下車,跟著馬,忐忑地往前走。
論琴絞著手指問:“軍爺,這位阿大,可也是伏波軍的?”
騎兵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匆匆“嗯”了一聲。把她帶到一頂營帳前就停下。
營帳邊圍著一大堆人,個個穿著厚重的鐵甲,寒光輝輝,頭戴盔帽,身披重劍,叫人望之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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